仍然一成不变。

  洛震挑眉，凝目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老八，第一次怀疑自己先前做的决定到底正确与否；洛钰同样在出神地打量着他的大哥，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到大，两人极是亲厚：比他整整大上一轮的洛震，对他来说亦兄亦父，地位极其特殊。

  ——母亲因生他难产而死，父亲整ri忙于政事无暇他顾，只有大哥肯陪他玩、逗他笑、关心他、爱护他。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间里，给予他亲人般的感觉、亲人般的支持。经过了这十几个寒暑，他曾以为他们是最亲的兄弟，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份情谊。不想……

  默默地苦笑了几声，流淌着无数苦涩滋味的身体微微轻颤，然而手举杯执箸依然坚定铿锵。只是在说完那句不是问话的问话后，他宛如梦呓般如此接到：“大哥，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我很崇拜你的，在我眼里，你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一般。所以我拼命地习文练武，为的就是长大后能和你一样，成为一个文能定国、武能安邦的人……”

  洛震的神情终于起了变化，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慢慢隐去，化成一片肃穆。眼中闪过幽暗沉郁的黑芒，嘴唇蠕动了几下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讲出来。

  而洛钰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一般，自顾自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来，那满满的幸福仿佛可以溢出来。如此絮絮叨叨约有小半个时辰，几乎让人产生美好记忆能停留在过去的错觉……

  然而，时间到底是一把无情的刻刀，在快要接近一个小时的回忆叙述后，洛钰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话。抬起头，语气一点点转冷：“可是，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吗？大哥你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小孩子了，所以……”

  “呵~”话落的下一秒，洛钰就笑得沧桑而癫狂。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所应该能表现出来的，“大皇兄，无论当时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没有直接结束我的生命，我都谢谢你。只不过你到底会后悔的，因为那些天的神魂折磨，我会一直记在这里……”

  边说边指着自己心口的洛钰，话说得决绝而狠戾！

  一直像是雕塑般生根在椅子上的洛震，就像是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你这是跟大哥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