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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落瑾不语,只拿了洞箫,开始吹了起来。

  只是吹来吹去,他也只是技法越发娴熟,而曲中仍旧无情。

  “还是不行啊。”棠落瑾微微失落,“曾祖母说我曲中无情,我便想吹个有情的曲子给她。却不想,这曲子,连我自己都听不出甚么高兴与不高兴。”

  宁君迟心中微微一动,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等离开了东宫,宁君迟把小安姑姑送到了宁家,交给了落寞的宁君榆。宁君榆虽落寞,见了小安姑姑,亦是眼前一亮。家中没了主母,那些妾室哪里有不做乱的?如此宁君迟把小安姑姑请来了,那些妾室又被他统统贬成了通房,一个个的,俱都连姨娘都不许叫了,现下又有了小安姑姑,许是家中能安稳些时候了。

  宁君迟离开了家里,在街上走走停停,末了竟是走到了棠落瑾为清欢开得倌倌馆。

  他脚步顿了顿,拐了个弯,就绕道去了清欢的住处。

  清欢正在弹琴。

  清欢的琴声,悠然自在,让人听了便心中舒畅。倒也难怪小七喜欢听了。

  宁君迟想罢,想到自己弹的曲子,不禁上前几步,微微勾唇。

  清欢这里,原本只有棠落瑾能随意进出。后来棠落瑾态度稍有松动,宁君迟便也能随意来这里了。但是,也仅限于宁君迟。

  “原来是信国公。”清欢微微弯了弯腰,便起身道,“信国公可要一试?”

  宁君迟和他学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宁君迟学琴的初衷,便是想着即便小七不在清欢身边,也照样能睡得沉稳,闻言想到自己的琴技,便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小七,小七。

  宁君迟端坐琴后,唇角微扬,漆黑的眸子里,透出别样的温柔。

  清欢站在不远处,原本只是随意听着,听这曲子的技法是否娴熟,可是听着听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等他回过头,瞧见宁君迟的眼神,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一曲谈毕,宁君迟瞧见清欢的目光,奇道:“我的曲子,可是已经能弹给小七听了?小七听了,是否也会像听了你的曲子那样,安然入睡?”

  清欢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敢问信国公,方才弹奏时,所思所想之人,是谁?”

  宁君迟一怔。

  清欢又道:“信国公曲中有情,却是不该有之情。殿下听了,不止不会安然入睡,怕是,还会被惊吓到。”

  宁君迟怔楞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目光狠厉道:“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那么,”清欢洒然一笑,“除非信国公,立刻杀了清欢。清欢生是殿下的人,死亦是殿下的鬼。殿下要清欢作甚,清欢便会作甚;清欢所知道的和殿下有关的事情,亦会事无巨细,告诉殿下。”

  “我今日便是杀了你,小七亦不会与我生疏。”宁君迟此刻当真起了杀心,举剑架在清欢的脖子上,喃喃道,“只要杀了你,他便甚么都不知道。他亦无需知道这些。”

  清欢闭目:“国公爷既舍得,殿下从此没了能伴他熟睡的琴声,那么,便杀了我罢。”

  天元二十年,七月初一。

  棠落瑾正在练字。

  小径忽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