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马超
��情长。哪怕她的夫婿是武痴整日里在军营中摸爬滚打。

  她的幸福,只是被一个人打破而已。

  公公逝世后,夫君变得狂躁易怒,时时想着要为公公报仇,可是……

  《女诫》明明白白写着以夫为天,可是她舍不得夫君没日没夜的研究兵法研究阵型。她怕夫君身子吃不消,非但没有为公公报仇倒把自己累坏……

  所以,在鼓起勇气三番五次的劝诫不果,也让夫君恼羞成怒,直接让部下,连夜“送”她回娘家。

  百般珍惜的从怀中拿出玉佩,轻轻抚摸着玉上的裂痕。

  这裂痕,也是在那次恼羞成怒一把推倒她的时候摔出来的。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后悔的不得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从小背的女诫都忘记了么……以夫为天呀……

  清冷的冬夜不带一点怜惜,不知有多少悲伤淹没其中……

  “不好了!姑爷兵败了!”

  慌慌张张的家仆冲了进来,安静用餐的烟家人有一瞬间的窒息。

  烟清颜抖动的双手努力克制着,可是颤抖的声音却无法克制:“你说……夫君……夫君他……”

  家仆重重的点头,哀伤的眼眸染着泪光。

  烟清颜再也拿不住碗了。

  “给我坐下!”烟家老爷沉静,不动声色却威严倍增,“颜儿,既然马家将你送了回来,就代表你与他们毫无瓜葛!”

  烟清颜知道父亲一直对马家把自己送回来心怀不满,可是……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放弃……

  烟清颜反身,双膝一软直直跪在父亲面前深深叩首。

  “女儿不孝。”

  再叩首。

  “女儿不孝。”

  三叩首。

  “爹……出嫁从夫。”

  一个一个叩首,实实在在的叩在大青石板上,个个清晰入耳。

  寒冬时节,弱质女子一步一叩首,直到出了西凉城。

  从春来到秋开。

  从夏末到冬初。

  烟清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撑过来的,典当了自小就带着的项链,才换来一路盘缠。

  还差点就能找到夫君了……烟清颜整整一年都抱着这样的念头,一面小心翼翼的躲过战乱纷争一面又循迹而去,女人家的脚程怎敌得过行军的速度?几回明明都看见旌旗招摇,待到她走到的时候军营却又已经拔营前行。一路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也算的上是运气,女人家还挺着个大肚子,竟然能躲过飞影暗箭,拐卖侮辱。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肚中的孩子……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烟清颜习惯性的寻找可以询问的人家,刚刚遇见一位农妇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腹中却一阵绞痛,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孩子他……要出生了吧。

  ——对不起,没有给你好的环境。

  ——对不起,连亲生的爹都没办法带你去见……

  “将军!帐外有个农妇求见!”有传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