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使神州竟陆沉

  “大胆奴才,你怎么敢君前失仪?”

  那内侍慌了,也不回言,只是不停地磕头。

  “你起来回话”皇帝开了口

  “为什么衣衫破旧?你的月钱呢?没有吗?还是赌钱胡乱花了?”

  “回主子话,奴才不敢胡乱花钱,只是奴才的母亲病了,奴才把月钱托人送出去了,还是不够,只好挪用了置办衣衫的钱。求主子开恩,奴才再不敢了。”

  那小内侍不敢哭出来,只是不断叩着头,沉闷的空响回荡在空中。

  “罢了,念在你是一片孝心,朕岂是那种不计人伦的昏君?免了你的罚。”

  小内侍大喜过望,忙谢了恩。

  次日,金銮殿

  皇帝颁布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允许噶尔丹的策旺阿拉布坦在边境与清廷通商。

  一道是谕令照八旗之例,借官银给宫内内侍供奉等人,朝廷三品以上比照办理。

  畅春园

  裕亲王已得了信,早早在书房等候,康熙带着太子和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走了进来。

  “福全,再过两年,你带着大军去平了那噶尔丹吧!”皇帝的口气很是平淡,可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裕亲王已经听懂这里面的怒火。也不待裕亲王说话,皇帝又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四阿哥,户部还有多少银子?”

  胤禛小声说了个数字,换得皇帝更深的一个叹息。

  “罢了,若是户部的银子不够,来借官银的便从内务府支吧!”

  “可是,皇阿玛,儿子虽然不管内务,可是也耳闻黑龙江那边人参欠收,内务一直捉襟见肘。”

  太子立马接上了话头

  “皇阿玛,马上就是太后的圣寿节,前儿尚总管还在发愁呢!若是内侍再把银子借走,可有的饥荒打。”

  “如今噶尔丹步步紧逼,若不是国库吃紧,朕怎会如此受制与他?银价飞涨,就连宫内的供奉都卯吃寅粮,何况那些穷京官?都是大清的子民,朕已经顾不得哈密各部的周全,若是连朝廷的体面都顾不了?”后面的话康熙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胤禛还待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忍着,纵然是天潢贵胄,也有不能改变的天命。

  大的阿哥们在畅春园议事,小点的阿哥自然在无逸殿读书。胤禩捏着只湖州狼毫心不在焉的描红,脑子里一团团的都是乱麻。昨日朝堂上的事情不断扰乱着他的心思,准噶尔的使臣?哼,他比谁都清楚准噶尔各部都是狼,噶尔丹算什么,再过几年康熙亲征必定会灭了他。策旺阿拉布坦才是那凶狠的头狼,表面恭顺,暗怀杀机,先是拉着朝廷帮他处理了噶尔丹,然后借着长年征战,准噶尔部牧民的生活非常困难为由头,上了折子诉苦:“牲畜已尽、无以为食,极其穷困,人被疾疫,死亡相继。”

  康熙喜欢当仁君,马上派人赦谕:“今果穷困无食,不能归故土,其移近边汛,朕当厚加恩赐。如决计入降,益从优抚养。”康熙意在让子民安心生养,就准许互通贸易,予以接济。

  结果策旺阿拉布坦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边跟边境通商集聚力量,一边打着“得黄教得蒙古心”的旗号号召诸部。悄没声就占领了西藏,每一步都是策旺阿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