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公子衍(下)
�军,此番十万兵马征战炵关,若能赢,赢的是兵家必争之地,渭南与炵关一线,雄关两座,良田万顷,这可是绝佳的拥兵之地,你难道不懂?”

  小白言至此,我心中早已□不离十,这会儿我不知怎的就是气闷,虽然他所言无错,虽然螭烺老师用意高明,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一时竟又出言不逊道,“小白,你叫老师别做梦了,此番我相助金羽王,非但让他从后方调来了二十万兵马,甚至昨日提起用兵,我还教他等到三两月后渭水潮汛,以水淹倒灌渭南关。现在兵祸如此,以我对金羽王的了解,他想的是双方罢手,应该不会主动再战,若是老师还想强求,说不准他采纳我所言,到时候忠昭王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我实话实说,并无隐瞒,而小白听我说的这些,竟好似我在说梦话一般,今时他近前一把握住我手,“龙衍,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浑话?老师费心费力助忠昭王征战,为的可全都是你!你真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知道你自己是龙廷嫡血,太祖后裔,当年那远走海外的锦王第四代孙,公子衍?”

  果然我没猜错,我只是没猜的那么清楚,而这一时小白脱口而出,自觉失言,他看我一脸平静,只怕已有些心慌不解,然我一语赌气,起身即道,“我知道,我早就该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年幼时背着你和老师偷偷下山,有人告诉我的。”

  我与小白一番言谈,到最后我心烦意乱已近胡诌乱语,谁料想这会儿螭烺老师不知何时步至门外,他不知是将我一通言语听进了多少,正是一语朝我喝道,“谁告诉你的?!”

  听他一语,我心头一惊,回过神来端的满头恼火,“我叔叔!”

  当日渭南关,将军帐下,螭烺老师被我气的火冒三丈,差点又要一巴掌甩在我脸上,而忠昭王闻讯赶至,益发叫我心头混乱,难以自处。却说昨夜荼口,城楼上我与金羽兄畅谈天下势,我还一力劝他以金羽门数年根基,争天下大有希望,可谁曾想一夜方过,莫名其妙我就成了太祖后裔公子衍,这,这叫我情何以堪?

  简直荒诞!

  一室僵持,到最后我甩甩衣袖,不理会螭烺老师,也不理会小白,径自对那忠昭王道,“兄长,方才听小白说起,我这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得你照看,这次又承蒙你厚意为我征战渭南,小弟实在是感激在怀,无以言表。不过此番误解,炵关实在不宜再取,若兄长有意争天下,不妨将眼光放长远,金羽王不是野心家,反倒是那百越族长不容小觑。”

  言至此,我略作停顿,不待老师插话,急急又道,“还有,今次荼口一战,害兄长损兵三万,实在是小弟不知,若是我能早些预知,也许根本不会有此一战。唉,今天我只是表个态,接下来战事我不赞成再图炵关,当然,我也不会再去相助金羽王,既然老师叱令我回碧泱山面壁思过,那好,我马上就走,就是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兄长,万请兄长与我捎个信给金羽王,不必透露我身份,不必解释我去向,只须告诉他我有急事离开,请他万事随他所愿好了。”

  言出,我知道这番要求若说与老师与小白,多半不得成功,反倒是诉诸忠昭王,还相对希望大些,只是如今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种种状况,回去,回去好,早些让我回到碧泱山,我倒要问问螭烺老师,为何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告知我身世来历?为何这么多年来他要将我关在山上?

  没错,他是怕我下山会有危险,可是我,现在我,我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