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挽云不甘,拳心改为手刀直接从半空下劈,呼啸的掌风带着外放的真气如奔腾而来的猛兽叫嚣着劈向雷厉。

  雷厉脖子一偏,手刀贴耳而过,激起的热浪灼得他右侧的耳一烫。雷厉暗道不妙,脚尖一点腾空而起,一瞬飞开数丈远。

  挽云乐的满面桃花,好半天才止住笑。她抬眼瞅瞅默然立在数丈外的雷厉,忽的收起得意的笑颜,脸上一本正经,“师傅,你瞧我身手如何?”

  雷厉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招式拙劣,但内力极佳。”

  “原来我内力极佳啊!”挽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来我这马步也能省了,那就照师傅刚才所说,赶明儿起就拜托师傅教我些有用的招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挽云冲雷厉眨眨眼,言毕,潇洒转身离去,空留雷厉石化在当场。

  后知后觉的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这夜,霜重微凉。

  夜风起,挽云仅着单衣蹲在厢房外的墙角,双手支颊仰望浩瀚星空。她眯起眼任凭月光弥漫,入眼的是一片的安详清亮,可心底却早已纷乱繁杂如打结了的毛线。

  她是什么身份?

  她只是贤王从他哥哥府里随手解救出的一个可怜丫鬟。如此身份贤王不藏不掩反倒随她玩笑胡闹着封了个侍妾。她明了自己的皮相足够吸引百打千堆的男人,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自恋的认为贤王就必来凑这份热闹。

  在他放浪形骸的身型里掩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目光敏锐,面具,虚伪,腹黑。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下此结论,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看透了贤王的伪装。偷香如他,放荡如他,千层面具尽如他,又偏偏千层均他。可能是前世尔虞我诈的唐宋清明宫廷剧看多了,在世人眼里游手好闲的贤王,她才看了一月不足便死死认定,他远比世人想象的复杂。

  她知晓欲望膨胀者利益至上,他留她是因为她于他有利可图。可至于究竟有何利益,她却是再也参不透了。

  如今若想明哲保身,只得隐藏自己的一切。穿越架空时代借尸还魂找寻前世哥哥……如此怪力乱神之说只能烂在她沐挽云心底,纵是被打碎满口牙也得和着血咽下肚。

  你与我博弈,我便与你太极。

  “夫人可否赏脸与为夫一同饮酒醉月?”

  有的人永远不会给你一隅的安宁,身后一身白衣的“闲王”如是。

  挽云回身瞄瞄那月下天人容姿般的贤王,继而扭回,支颊又望天,“不去。”虚情假意,不配与这清澈明朗的月。

  贤王也不恼,漫步踱至她身后,俯身在她耳畔低笑,“为何不去?”火热的唇似是有意摩擦着她的耳垂。

  挽云老僧入定般,丝毫不为所动。她执拗的望着那轮明月,眼底的眸光纯粹而清亮。

  贤王沈溺于她的眸光中,心底的某个棱角突然崩塌,浑身一颤,过电般酥酥麻麻的。

  挽云目光一转,四目相视间,被他淡淡的失望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半响,她起身,奈摇头,“好,喝酒去。”

  小亭里,石凳上,二人举杯相望。

  贤王浅尝杯中清酒,复而抬眼,眸底盛的满满的,全是她的身姿。

  月下少女,五官绝美的能令人呼吸停滞,绸般及腰的乌丝随性披洒在身后,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