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但她却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

  “不回头的话，你又打算要去哪里？”东沄捧起她的面庞，将自己的脸凑到跟前。

  “我不知道。”曾白头抬眼，与东沄的视线交缠在一起，这一刻，她的眼里装满了平日里看不到的脆弱与惶然……

  离开这个男人的话，她又该去往哪里？曾白头并不知道。

  人世间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失去，一旦拥有过最甜美的，又怎能忍受让这一份甜美从她的生命中生生剥离？然后，剥离之后留下的这一片空白，大概也只能用无数的不甘去填满。

  曾白头一直所恐惧着的，不正是这个吗？

  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样的伤痛，怕自己会失去那些美丽的心情，怕自己的生命终将会被那些阴暗的情绪紧紧纠缠。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当她离开这个男人以后，究竟又该去往哪里？

  是否还能有力量可以再一次迈开步伐？

  -

  “你哪里也不用去。”东沄对她说道。

  “……”曾白头伸手环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她是有些累了，是啊，累了，怎么不会累呢，漫漫长路，她独自一人走了这么久。

  “哪里也不准去。”东沄在她耳边这么说道，像是有些霸道，但分明是在撒娇。

  “不去。”曾白头轻声道。什么爱情不是她的梦想，她以前好像是说过这种话吗？但是这一刻，她却感觉自己根本就是为爱而生，这些年之所以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为的，也都是此刻与她相拥的这个男人。

  “哪里也不要去，就待在我身边。”东沄说道。

  “嗯。”曾白头更用力地抱紧这个男人。

  “我们结婚吧。”东沄用自己的面颊轻蹭着她的颈窝。

  “……”曾白头的身体僵了僵。

  “不想跟我结婚吗？”东沄的声音渐渐失去了热度，他松开自己的手臂，将身体退开一些。

  “不会有点太快了吗？”这个男人的退开让曾白头感觉有些失落，夏夜里的山风吹在她身上感觉有些凉，还有些孤单。但是，结婚啊……他们才交往了还不到一个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吗？

  “算了。”东沄站在距离曾白头一步远的地方，他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冷清。

  “……”曾白头伸手抓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掌。

  “怎么？”东沄看着她问道。这个男人每次闹别扭的时候都是这样，一边摆出拒绝的姿态，一边又用这样的眼睛看她。

  “结婚吧。”曾白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