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苦战(下)
的锁链就更多,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终于把阮瞻压倒了,伏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司马南再一次微笑起来。

  他读懂了阮瞻的心,知道照这样下去胜利就要来临!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想到用这办法对付他――只要控制了阮瞻的心,就能控制他的一切!不过也难说,以前他从没有机会在健康的状态下,在这么近距离内和他争斗,当然也没有机会使用这种手段!

  原来这个小子的骨子里虽然顽韧而强悍,无论怎么打也打不倒,但他的心比谁的都重,比所有的人活得都辛苦!他是个外冷内热又极其敏感的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心。因此只要涉及到感情,无论父子情、朋友情、爱情、他就会混乱、就会软弱、就会出现错误。

  所以他早就说了,感情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无情的人才是最强大的人哪!

  他把两个铜铃全放入右手,仍然以一种固定的节奏摇着铃,左手则虚空一挥,抓起一把湖心回廊中还在燃烧的火气,幻化成一把火红的短刀,丢在趴伏在他脚下的阮瞻面前。

  “拿起刀,对准心脏,只要一刀下去,你就完全解脱了。”司马南温柔地诱导,“不会再累了,也不再是异类了,还可以问问你父亲,为什么要收留你却又那么对待你!”

  阮瞻无法自控一样地伸出手,拿起了刀。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发愣地看着那把刀!

  “活着有什么意思?谁会在乎你?你离开,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所以你不如一个人去了,到时候没有了这肉身的束缚,也就没必要做那些你根本讨厌的事。躲在什么阴暗的角落也没人管,也不用再伪装了!多好啊!一点压力也没有!来吧,只要轻轻一下而已。就一下,你就可以什么也不用管了!动手吧,对――坐起来,左边一点,就在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之间――好,就是那儿,没错。就是那里,现在你只要用些力,只要一下――”

  司马南‘循循善诱’的低声说着,边说边蹲下身来,凑近了阮瞻的耳朵。

  这不是心理治疗上的催眠,而是法术。催眠术对待阮瞻这种意志特别顽强、又特别清醒的人是没有用的,而只要是法术就会有危险。

  假如让阮瞻破了他的摄魂术,那么危险的是他。所以他只能用语言诱导他,不能亲自动手,因为任何意外的触碰都可能会令阮瞻瞬间清醒,而他自己则会受到摄魂术的反噬!

  “你有逢三之难,你拉着那个女人只会害了她!她和万里是多好的一对,你死了,就能成全他们了。她会慢慢忘了你,和万里幸福的过日子,你放心吧。万里是多么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只要你死了,一切都解决了。多好啊!”感觉到阮瞻已经混乱不堪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不舍,司马南意识到他放不下的正是那个叫岳小夏的女人,于是进一步打击他,“你舍不得她,只会让她更痛苦。长痛不如短痛,离开吧!”

  阮瞻的心里千回百转,他不能分辨那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心声,也记不起自己是身在何处,已经混沌不清的意识里只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小身影时隐时现。

  她是谁?万里又是谁?为什么他记不起她,却又舍不得她呢?

  但是他觉得那个声音说得对,他有逢三之难,不应该和任何人有任何瓜葛。他并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留恋,反正对他这种能跨越阴阳的人来说,死与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死了,一切都会平静了吧!可是他为什么就放不下呢,总觉得对她说过什么话,却又记不起来了。她是谁?自己和她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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