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吃了她
��好几万了,你看这边口袋,看这个,你看看鼓的!五叔玩单双不行,推牌九那可是好手啊!他们几个都输傻眼了,吵吵着要换人呢,哈哈,哈哈!”

  口袋里一边装的是烟,而且是两包,另一边装的是大叠草纸。过年荤腥太重,他从上午就想去蹲坑,又舍不得离开赌桌,硬是憋到现在。

  “不许赌钱!”宁小蛮收起炮仗冷眼旁观到现在,见赵白城似乎颇为心动,当下奋勇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自己家里人玩玩打什么紧!狗剩是你爹的姑爷,老丈人跟姑爷赌两把,家和万事兴!”宁老五信口胡诌,恨不得能把赵白城一把扛走。

  宁小蛮大羞,跺了跺脚,撇下两人往家奔去。一路上只觉得从脸颊到脖颈都烫如火烧,恼极了宁老五那张嘴,想到赵白城刚才瞠目结舌的傻样,却也有点好笑。而内心深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越来越明显地跃动着,连同心跳一起,令她不知所措。

  “哎,蛮蛮这发夹倒是挺别致,以前也没见戴过啊!你妈给你买的?”宁老二的媳妇在学校小卖店也摆了些简单头饰,看到宁小蛮跑进屋来,当即发现了感兴趣的亮点。

  “狗剩哥给我买的。”宁小蛮下意识地摸了摸头。

  “哦——!”几个妇人都意味深长地拖着音调,就连母亲也在笑眯眯地看着她。

  宁小蛮慌了手脚,不明白这次过年为什么跟往年大不一样,赶紧逃回屋去,听到身后的二姨还在那里啧啧赞叹:“狗剩这孩子看不出啊,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挑起女娃家的东西倒是挺有眼光!”

  “估计得挑老半天了。”宁小蛮的母亲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微微感叹。

  宁小蛮躲在房间里心不在焉地翻起书本,过了一会,宁老五的声音已从外面传来,“嘿嘿,俺胡汉三又回来啦!”

  “狗剩,过来坐!”宁老大向赵白城招招手,其他兄弟也都嘻嘻哈哈打起招呼,像在面对同龄人,甚至丢了根烟给他。

  “瞅瞅你们哪有一点做大人的样!”宁老大的媳妇笑着抱怨,从兜里掏出七八个红包,塞给赵白城,“狗剩,老五包没包压岁钱给你?我们几个的都在这里了,你乖乖的,好好念书知道不?”

  赵白城接过红包,点头道:“嗯,知道了。五叔一大早就给我包了钱……”转头见宁老五正在跟自己挤眉弄眼,神色慌张,不禁暗自好笑,“他让我省着点花,说十块钱怎么也够用到明年了。”

  这句话原本是宁老五自以为报了大仇的调侃,现在被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差点没让众人当场喷血,只当他真的如此抠门。对着那些充满鄙夷的目光,宁老五几乎要抓狂,却又无从解释,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心里大骂了无数声“小王八犊子”。

  前几天宁老五半夜去天门村看胡彪,那家伙身上刀伤虽浅,但也还没痊愈,不停地在说他这次冒了多大的风险。宁老五听得不耐烦,却不得不敷衍两句,说动手时自己就在场子外面,带了狗剩出来开眼界,小家伙听到彪叔在玩苦肉计,吓得直吐舌头连挑大拇指,连话都说不出来。

  “狗剩要是真在,哪还轮得到我那兄弟出手……”胡彪当时的回答很古怪,像是在为自己当初老马失蹄找台阶,又仿佛宿醉后的酒鬼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此刻宁老五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跟胡彪可以算得上是同病相怜,都栽在这小王八蛋手里了。他不敢流露出丝毫怨气,急急忙忙将赵白城推上赌桌,说是要帮自己换换手气,那边宁老大却发了话:“狗剩,他让你来赌,管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