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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只怪他急于铲除夏氏,现在秦牧已死,燕州的兵防暂时无人接替,除了倚仗萧渡,朝中根本无人可以与芜国和木戎一战。如果放萧渡带兵出京,无异于纵虎归山,待击退外敌,他随时能用手上的兵权攻打回京城。可若不放他走,芜国和木戎就能随时能突破平渡关,直入中原,到时大穆则有亡国之危!

  赵衍犹豫许久,终是咬牙道:“好!崇江与他们对战多年,必定有抗敌之策,朕便将大穆的安危交托于你,前线所有军队随你调配。”

  萧渡嘴角泛起笑意,叩首道:“臣,定不辱命!”

  数日后,写着“萧”字的令旗迎风招展,萧渡银甲紫批,盔顶白羽,昂首策马领着上万将士出征。百姓们得知宣远侯临危受命,多年后再次挂帅亲征抗击,救大穆与水火之中,顿时忘了此前的种种流言,纷纷自发站于道旁相送,高声大呼:“宣远侯,宣远侯……”其声响彻天际,令观者无不动容。赵衍带着冕冠站在城墙上,目光炯炯盯着马上那英姿飒飒的身影,这是他第二次送他出征,也许到他们再见的那一日,便是兵戈交战之时。

  这时,身旁的吴岳上前劝道:“陛下无需如此忧心,萧渡的亲眷还被困在侯府,臣担保他一定不敢妄动。”

  赵衍轻轻叹了口气,却突然瞪大了眼,叫来一名侍卫吩咐道:“快!派个探子潜进侯府,看他们还在不在那里!”

  吴岳听他此言,顿时也明白了过来,萧渡此次出城,侯府为何没人来送,连侯夫人都不见踪影,难道……他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的笏板重重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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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前,悬着“骆”字灯笼的府邸中,有一辆以黑布遮盖严实的马车缓缓开出,驶上长街一直开到启德门前。守门的士兵掀开布帘,盘问一番后,连忙笑着道:“是骆翰林啊。怎么,天都要黑了还赶着出城啊。”

  骆渊在夏明远案中有功,又才学过人,令今上十分器重,在禁军中也略有耳闻。骆渊微微一笑,朝那士兵躬身道:“在下家乡的亲人过世,连夜赶去奔丧,还望这位大哥行个方便。”

  那士兵点点头,目光又绕到马车里其余坐着的几人,只见他们各个都穿着粗布衣裳,低头坐在后方一言不发,便狐疑道:“这几位是?”

  骆渊道:“是我家在京城的远亲,与我一同回去奔丧。”

  那士兵想着今上下了严旨,所有出城之人都要仔细搜查,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找来守卫的统领禀报。统领一来,便对对骆渊陪着笑道:“能否请他们下来盘问几句,皇命在身,还望骆翰林莫怪。”

  骆渊的脸色变了变,正待开口,突然有个声音自后方响起,“骆翰林你还信不过吗?”

  那统领定睛一看,来得竟是夏青,顿时身子有些发软。夏青在剿逆一役中立了头功,今上为了嘉奖其功绩,将除了羽林卫的另外两营也交到他手上统领,可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于是他连忙连忙点头哈腰道:“夏将军,我们也是依照圣意行事。”

  夏青纵身下马,道:“骆翰林还能什么叛贼不成,他既然有急事在身,还不快放他出城。”

  那名统领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其他人放行,骆渊坐回车内,低头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眼看马车终于离城门越来越远,他终是长长松了口气,对内道:“老侯爷,夫人,二少爷,现在我们马上赶去渡口,侯爷安排了船在那边接应,然后我们就往平郡去。侯爷自会有办法脱身。”

  元夕揭下头上的黑帽,掀开车帘回望京城的方向,默默在心中道:“阿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