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往西市去了。

  到了西市门口,正赶上坊门开放,滕玉意提前遣散其余的护卫,让他们有意落后自己几步,自己则带着端福,牵马往市廛中去。

  尤米贵生铁行坐落在西市最热闹的那排铺子,铺子里陈列着各式上等雪光威迫的兵器,剑、刀、槊……凡此种种,一应俱全,据说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寒铁,售价比旁的生铁行高出数倍,饶是如此,店门口仍旧停了不少骏马,少年郎君络绎不绝,慕名前来挑选兵器。

  滕玉意在附近转了一圈,踅进对面一家胡人开的布帛行,上二楼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店家把店里最轻软的料子拿上来。

  等待的间隙,她的目光一直在对面打转,忽听到有人粗声粗气叫:“庄穆。”

  滕玉意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异常矮瘦的黑肤男子从里头出来:“何事?”

  ***

  大理寺的正厅里聚集着不少官员和衙役,个个掩袖捂鼻。

  地上并排摆放着两具尸首,看样子就是从同州府送来的那对夫妻了,死了应该有好一阵了,厚厚的尸布也掩不住那股刺鼻的尸臭味。

  尸首旁,一位外地来的吏员忙着陈述案情:“男的叫王藏宝,今年二十有五,女的是白氏,今年二十有二。两口子都是同州人士,靠卖熟食为生(注1),王藏宝这门做熟食的手艺是祖传的,店里生意本来很不错,可惜去年染上了斗鸡的恶习,陆陆续续赌输了不少钱,年初又因斗鸡得罪了几个地痞无赖,招来了不少是非,王藏宝不堪其扰,又想趁机戒掉斗鸡赌钱的毛病,干脆变卖了店铺,带着妻子来长安谋生,哪知还在路上就被杀害了。说来造孽,白氏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正说着,有人扭头瞧见了蔺承佑和严司直,忙道:“严司直、蔺评事。这位是同州府的柳法曹。”

  柳法曹早听说过蔺承佑的名号,主动迎上前道:“蔺评事、严司直,下官柳某,久仰大名。”

  “柳法曹一路辛苦。”蔺承佑拱了拱手,旋即扭头看向地上的尸首,尸首上方萦绕着煞气,两口子化作厉鬼已经有一阵了。

  他几步走到尸首边上,蹲下身掀开尸布,饶是提前屏住了呼吸,仍被尸臭熏得偏过头去。

  厅里有人呕吐起来,几位衙役捂着鼻子把自己的帕子递给蔺承佑。

  蔺承佑挥手说不用,重新转过脸来细看,这是一具青壮男子的尸首,面庞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了,胸口有一处碗口大的伤口,像是被利器刺穿了胸膛。

  “他们在何地被谋害的?”蔺承佑发问。

  柳法曹忙答:“死在同州往长安路上的一家客栈里,客栈名叫居安客栈。”

  倒是与陈二娘故事里说的一致,蔺承佑检视尸首:“王藏宝的死因是什么?”

  “心脉断裂。凶器应该是一把杀猪刀,穿胸而过,一刀毙命。除此之外,王藏宝身上再无伤口。”

  蔺承佑察看完王藏宝的尸体,又掀开另一边的白布。

  那是一位年轻妇人,腹部伞花状的硕大伤口触目惊心。

  蔺承佑目光定定落在伤口的边缘,没看错,白氏跟停尸房里那个叫丽娘的少妇一样,伤口都是被人徒手撕开的。

  这就值得寻味了,杀王藏宝的时候凶手明明有刀,为何取胎的时候又改用双手。

  假如这两桩案子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