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回来了,说让严司直带上纸和笔墨,速到隔壁那家胡饼铺找他。”

  严司直很快找到上回那家胡饼铺,果见蔺承佑和洪参军坐在店里,此外还有几位商贩模样的男子坐在一旁,模样都有些忐忑。

  几个商人虽是绫罗裹身,但衣袍上沾了不少灰尘,俨然在地上摔滚过。

  蔺承佑净了手面,笑容可掬环顾左右:“欸,怎么不说话,我的样子像坏人吗?”

  商户们哆哆嗦嗦道:“方才小人在旅舍未认出世子殿下,多有冒犯之举,求世子看在小人痴愚的份上,莫要与小人计较。”

  “说到冒犯,你们的确耽搁了我不少工夫。”蔺承佑长眉一挑,“不过我这人最宽宏大量了,而且今日状况有些特殊,念在你们愿意将功补过的份上,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几个商人慌忙指天发誓:“只要世子殿下高抬贵手,一切全听世子殿下的安排。”

  蔺承佑把玩着手里的酒盏:“其实嘛,不过是小事一桩,难得你们几个都住在桃枝渡口,又都记得十年前八月的那桩悬案,找你们过来,无非想请你们指认一个人。”

  商贩们脸上露出惧意,但他们显然更怕蔺承佑,互相望了几眼,赶忙点点头。

  蔺承佑和颜悦色道:“我知道你们怕什么,放心,那人虽说可能是凶犯,但只要你们今日将其指认出来,我保证此人往后没机会报复你们。”

  正说着,洪参军忽然道:“严司直,快请坐。”

  蔺承佑冲严司直点点头,接着道:“别又像方才那样七嘴八舌的,派个口齿最清楚的来说,若有遗漏之处,剩下的人帮着补充。”

  严司直又惊又喜,坐下后低声问洪参军:“果真发生过悬案?”

  洪参军点点头:“不算轰动,但知道的人也不少。这几个越州商户当年就住在桃枝渡口,此次来长安贩货,恰好就歇在旅舍里,蔺评事一问就对上了。”

  商贾们嘀嘀咕咕商量一番,公然推举蓝衣男子做代表,此人清了清嗓子,慢慢开了腔:“这件事过去十多年了,侥幸还有人记得,当年我们渡口附近住着一户人家,户主姓彭,是位书生。

  “彭书生本不是越州人,听说早年曾到长安参加过科考,落第后无颜回家乡,索性带着妻子四处游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一家人游历到了越州,不但在此地住下,还在桃枝渡口附近开了一家私塾。

  “小人幼时到渡口玩耍,经常见到彭书生。彭书生开了私塾之后,虽说收的束脩极少,但因并无功名在身,没能收到几个学生,他为了维持生计,闲暇时便到坊市贩卖字画,有时候还带上他妻子做的针黹,可惜彭娘子是关中人,绣活远比不上越州当地的绣娘——”

  蔺承佑冷不丁道:“彭书生的妻子姓什么?”

  蓝袍男子用肩顶了顶同伴:“你们谁还记得。”

  “约莫是姓殷,或是姓戚。”有人小声道,“小人的阿兄曾在彭书生的私塾上过学,说这位师娘和气得不得了,可惜师娘说话总带着关中口音,好些话听不大懂。哦对了,彭书生膝下有一对儿女,大郎年纪跟小人差不多大,若是活到现在,今年大约是二十六七岁,女儿么,活到现在的话,也该有十五六岁了。

  蔺承佑眼波微动,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眼看没人再补充,只好道:“接着往下说。”

  蓝袍男子便道:“每到岁时伏腊,邻里间常请彭书生帮着写字画,彭书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