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只用了十日就回到长安,没想到玉儿身体无恙,倒是段宁远那小子起了异心。

  昨日回府后,程安已将女儿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了他,说到用青云观的毒虫暗算段宁远时,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孩子诡计多端,受了委屈必定加倍奉还。立场虽没错,手段却歪邪了些,论理这等事该由他这做阿爷的出面,玉儿却选择了自己出手,他愧疚心酸,想训导几句又于心不忍。

  怪他这些年忙于军务,不能日日留在府中亲自照管,所以阿玉哪怕逢上这样的大事,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自发求助于爷娘。

  他掩不住眉宇间的愧色,拱手向绝圣和弃智道:“敢问道长,滕某昨夜得知邪祟作乱之事后,临时调来了百余亲兵,现守在府外,可否将尸邪御于府外。”

  弃智正色道:“这东西与寻常邪祟不同,蛊惑百余人的心智不在话下,它若是想来,再多护卫都防不住,昨晚师兄在府内外设下大阵,也仅是压制它凶力而已。到时候贵府这些护卫别说御防,自相残杀都有可能。”

  绝圣道:“滕将军,师兄说了,与其做些徒劳之举,不如安心等它落网。当年东明观的盲眼祖师只带了两名徒弟就收服了二怪,尽管他老人家因此葬送了性命,但也说明对付尸邪不在人数众寡。”

  滕绍眼角微跳,原本将信将疑,但昨夜成王府遭邪祟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玉儿极有主心骨,若非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会无缘无故延请青云观的道士上门。他人虽不在长安,但对京城之事一一知悉,只知清虚子道长近来不在长安,没想到此事竟惹来了蔺承佑。

  他胸口乱极,面上却平静如水:“昨夜仰仗世子和几位道长相护,玉儿侥幸整夜无虞,滕某感激不尽。若那尸邪真在打玉儿的主意,今晚会不会再来滋扰?”

  滕玉意往外看了看,窗前春物方盛,倏忽已近晌午了,蔺承佑这厮夸口说保她平安,可是到现在还不见动静,要是仍无对策,今晚怕是又会惊吓一场。

  绝圣和弃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尸邪通常晚间出来作祟,师兄早上回了府,此时大约在与东明观的五位道长想法子,倘或能找到当年东阳子布阵的残迹就好了,有现成的阵法参照,师兄不用做太多改动,就怕找不到,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滕绍大约也知道蔺承佑禀性乖张,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世子在清虚子道长座下受教多年,行事自己有他的章法,既让我等安心等候消息,那就依言行事。”

  眼看不早了,滕绍吩咐程伯安排午膳,厨司知道两位道长是小姐的贵客,自是费心打点,等到饭菜上桌,满桌的甘脆肥侬,绝圣和弃智红着脸被请入上座,滕绍亲自作陪。

  膳毕,滕玉意同表姐去绝圣弃智所在的小院说话,程伯却来找她:“娘子,老爷请你到书房去。”

  滕玉意心知阿爷定有许多话要盘问她,拿捏好如何应答,回房取了那卷画轴,随程伯去了书房。

  进门就看到滕绍站在香柏木多宝阁前,背影一动不动,似已陷入了沉思。

  滕玉意心口猛跳,上回她因为一场大梦想起许多前世细节,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父亲的书房找寻那沓南诏国的书信。

  父亲一回府就检视多宝阁上头的山水屏风,莫非察觉了撬动过的痕迹。

  幸而滕绍视线未在那山屏风上多停留,很快便转过身来:“你坐,阿爷有话问你。”

  滕玉意松口气,依言到矮榻前跽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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