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6
户的要求,翻烂参考书,夜以继日。但提高太慢,他的主张还是常常被否定,或者太幼稚,或者低效率。

  “小伙子,毕竟经验不足。”他们这样说。章远最不想看到别人哀悯的眼神,比轻蔑的目光更让人难受。他反复思考着,如何寻找积累的机会,如何获得认同。他想得太多,竟然已经是期末。

  生平头一次,知道挂科是什么滋味。而且是两门,再多一门红灯就保不住学位。

  这时何洛回来了,拿了一等奖学金,抑制不住的开心,人前人后意气风发。一起坐出租车,章远沉默着。此时不说些什么,车内的空气都要降到冰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司机来搭话,问:“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何洛笑:“哎呀妈呀,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贼正宗。不过后来在北京念书。”

  司机羡慕:“首都,好地方啊。看国庆游行,天安门多热闹。”

  “我还去了呢。”何洛说得兴奋,叽叽喳喳说起在北京的见闻来。

  现在还可以附和几句。如果是以后呢?如果她去了更广阔的天地呢?自己曾经信誓旦旦说,不是考研和出国才是真本事。可如今,都如同她讲过的,wiakesall。

  是的,同样的风筝。没有飞在空中的就是失败者。而她飞远飞高,他眺望着,长长的线绷紧,眼看到了卷轴的尽头。

  春节前后病毒性感冒肆虐,何洛连着烧了一个多礼拜,白天37°,晚上40°。何妈看女儿日益憔悴,心疼得不行,她对何爸说:“你那么多老朋友,快想想办法,带洛洛去看个好医生。”

  何爸无奈:“这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你去看吧,从赤脚医生到主任医师,下的诊断都是一样。除了吃好睡好打点滴,没有别的方法。”

  “在这样下去非要烧坏了不可。你看她现在一天天晕晕乎乎的。”何妈难过得要哭。

  “生点小病好,也顺便把体内的其他坏细胞杀掉。”何爸振振有词的安慰妻子,“发烧其实是很好的全身大排毒。是吧,洛洛?”

  “啊,对啊。我很好。”何洛勉强自己浅浅一笑,“就是睡太多了,有些黑白颠倒。”笑也是很累的事情。她侧头看着夜晚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心也空白。玻璃窗上有一层半透明的白霜,霓虹的流光幻化着,当年的一幕幕光影重现。夜让人迷醉。而卡彭特的歌声怎么也唤不回昨天,yesterdayneveroncemore。

  ---------------

  再见,我的初恋(2)

  ---------------

  他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一定是自己发烧烧迷糊了,记忆出现误差,把噩梦当现实。

  章远说:“分手吧。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

  “别闹了。”何洛去扯他的衣袖,被轻轻拂开。他转身走开,留何洛自己站在夜晚八点的街头。零下三十度,雪落在眉毛上都不会融化。

  他在开玩笑吧。何洛站在原地不动,痴痴傻傻地。最近一直在冷战,她和他都累得不行。何洛在电话中曾经说过:“我们需要给对方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她说我跑累了,想要歇歇;可他说,不用跑了,gameover。

  gameover。他可以当作过去都没有发生,将存档清零重新来过吗?何洛不能。

  坐在他身后,傻傻地画他的侧脸,在橘黄色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