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过年
��是个福薄的人,不及姐姐福泽深厚,家里有钱、父母疼爱,又得了如意郎君,万事顺心的。姐姐又理我怎的?!”傅月明见她说及此语,心道这话须得讲个明白,便趁人眼错不见,握着她的手将拉到抱厦里去。

  陈秋华本不愿去,奈何她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如何挣脱的过,只得跟着她走了过去。待停了下来,她便向傅月明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面说么?拉的人手脚不沾地,险不栽倒!”傅月明便说道:“我知你心里恨我,只道我夺了你的姻缘。然而你又怎知熠晖心里就中意你,定是我从中作梗,才坏了你的事?”

  陈秋华听她直呼季秋阳的表字,心中酸涩,冷冷一笑,说道:“熠晖?叫的好不亲热呢!奉劝姐姐一句,这还没过门呢,说话行事儿上还是检点为好。”说着,顿了顿又傲然道:“我自然知道的,他心里必定有我的。只可恨你家钱势压人,搅了我们!”傅月明见她说的这般确切,心里倒也狐疑,便问道:“你却怎么知道的?”陈秋华睨了她一眼,笑道:“我告诉你又怎的?不过叫姐姐白惹一肚子不痛快罢了。我今儿告姐姐一句话,拴住了人也未必拴住了心,栓的了一时却栓不了一世!”

  傅月明更加疑惑,连连追问。那陈秋华拧不过她,只得说道:“去年我还在你家读书时,曾使丫头送了一包亲口嗑的瓜仁与他,外头是拿我的手帕子包的。丫头回来告我说,那包瓜仁他接了,手帕也再没还我。若他并没那个意思,又拿我的东西做什么?这心意可见一斑。”

  傅月明闻听此事,不觉笑了,说道:“你那块手帕可是粉色的底子,上头绣了一朵兰花,另有一张信笺在里头,题着你自家吟的一首小诗?”陈秋华听闻,连忙问道:“你却怎么知道?”傅月明叹气道:“自然是他告与我的,你私下偷送东西与他,令他好不为难。既不能薄了你的颜面,又不敢污了你的名声,只得将手帕信笺全烧了,瓜仁给了个小厮。我听了这事,要跟你说,因家事忙碌一向没得空闲。今儿你既提起,我少不得告与你。他心里自来就没这个意思,就是这门亲事,也是他自个儿来提的,你情我愿,并无我家以钱势压人之说。你那心事,全是你自个儿胡思乱想琢磨出来的,还不快收了心,这般下去,只是自误了前程。”

  陈秋华听了这一席话,便如五雷轰顶,面色蜡白,呆若木鸡,半晌无言。傅月明见她这等模样,倒也觉可怜,又劝道:“世间好男子颇多,你又何必执泥在他身上?他若当真对你有意,你为他痴守倒也罢了。如今只是你自家一头热,又有什么趣儿?”

  陈秋华垂首默默,半日才又说道:“既是这样,那日他为何回我的对子?”傅月明先是不解,落后方才想起是为初次上学那日,她当堂出联,硬要季秋阳应和一事,只是又气又笑,说道:“素日里人都说妹妹是个书呆子,如今看来妹妹不止是个呆子,更是魔怔了。这些故事,都是书里编来唬人玩的。只因你一个对子出的好,人就动了心,就要同你好?哪有这样的事!那日你当堂难他,他不回倒要怎样?是自认学识不佳,还是冷你的场?你给人出了个大难题,还沾沾自喜呢!”

  陈秋华这才如梦方醒,只是心有不甘,停了半晌,方向傅月明冷笑道:“姐姐也不要得意,他如今进京赴考,若是不中,那便是个绣花草包,中看不中用的。若是高中,京里繁华迷眼,陈世美这样的人也不算很少。姐姐这官家太太,也未必就做得成呢。”傅月明听了她这番言语,心里大感腻烦,只淡淡说道:“若当真如此,可不就说妹妹这大才女也是瞎了眼,识错了人么?”言毕,更不多话,径自向外去了。

  那陈秋华在屋里坐了片刻,也就出来,两只眼睛红红的。丫头纂儿瞧见,忙问她怎的。她只说是被风迷了眼,就此支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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