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仍旧是避得老远。

  大胡子缓缓放开捂着腹部的手,解开衣襟露出身躯,美娘瞥见是个他腰腹右侧有个三寸来长的刀伤,看样子伤口还不浅。大胡子一手重新捂住伤口,用牙咬住裙子用另一手撕扯,撕出一块块布条,然后费力地包扎腰腹,动作娴熟。美娘就在墙角怯怯地看着他。

  这人应该是惯匪,身上伤疤无数,也许还是江湖上什么帮派中人,胸口那里有处刺青,状似虎头。

  勉强包好伤处,红色又瞬间蔓延到白布之上,大胡子喘着气命令美娘:“找壶烧酒来,还有针线。”

  美娘磕磕巴巴:“哪、哪里有酒……。”

  大胡子道:“问人要。”

  话音一落,院子里行雁已经找过来了:“姨娘——姨娘——您在不在屋里?”

  大胡子使了个凶狠眼色给美娘,美娘颤颤巍巍答应:“诶……行雁我在这儿。”

  行雁得到回应来叩门:“姨娘,咱们该回府了。”

  美娘站在门背后,脚踝被大胡子捏住,握得很紧。她只得撒谎:“我刚才在花园里跌了一跤,裙子被划破了,你帮我找条干净的来换,对了,还要针线和水,我要洗洗……还有,要一壶烧酒。”

  针线缝补说的过去,但烧酒?行雁不明白:“烧酒?”

  “嗯……因为膝盖也摔破了皮,我想拿烧酒擦一擦。”

  行雁赶紧道:“那我给您找大夫来看看吧!”

  美娘急忙拒绝:“不用不用,外人面前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没什么事,你按我吩咐把东西送来放在门口便是。”

  “好嘞,那小的送金疮药来,姨娘稍等。”

  行雁步履匆匆地去了,美娘暗自庆幸这座宅子平时没几个人,所以才能糊弄过去。她徐徐吐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下来,抬头擦了把额头汗珠。

  “你这么小就嫁人了?”这时大胡子问道,眼里有些诧异。

  美娘没好气道:“给一个混蛋当小妾而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见她语气不好,大胡子又问:“被他抢去的?”

  “算是吧,反正不是我自愿的。”

  大胡子沉默了,没再说话。很快行雁就把美娘要的东西送来放在门口,因着顾忌美娘不方便见他,他就又走了。之后美娘悄悄打开门,飞快把那些东西拿进屋里,然后又关紧了房门。

  大胡子让美娘帮他清洗伤口,然后用烧酒消毒,最后拿针线缝合起来。美娘哪儿见过这样的亡命之徒,拿着针抖抖索索,半天都不敢冲皮肉刺下去。

  大胡子笑了:“又不是你痛你怕甚么,快点,不然老子血都流干了。”

  美娘一狠心,闭着眼扎下去,然后一针针缝起来,不断麻醉自己这是布不是肉,是布不是肉……

  大胡子硬是一声都不吭,任随美娘这样缝合了伤口,又涂上金疮药。他见美娘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可一双眼睛好看动人,透出一种熟悉的善意,不觉心神出现一丝恍惚。他抬手在美娘额头摸了摸:“跟着我怎么样?”

  美娘避开他的手,不悦嗤鼻:“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也当你的小妾吗!”

  “哈哈哈……。”大胡子觉得好笑,“老子才没那么恶心,老牛吃嫩草糟践小姑娘。老子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