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化作花肥更养花
接押到了冰窟窿旁边,在不足三尺的地方近距离旁观了行刑过程。那名被冻死而后沉湖的小太监,死前狰狞表情深刻烙进他们心里,若不是被卸掉了下巴,他们肯定会直接嚼舌自尽求个痛快。

  “让孤猜一猜,你们是在求孤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武令媺嘴角微翘,露出一缕冷淡笑意,“但是你们让孤如此不痛快,孤又为什么要让你们痛快地去死?!”

  “所有让孤不痛快的人,怎么会以为孤还会让你们痛快?孤看起来就这么软弱可欺?”武令媺说着这样的话,眼角余光向四下飞掠。她这凉沁沁目光似乎没有具体目标,只是无意识扫视而已。但无论被她扫过或者她根本就无法看见的人们,都不禁从脚底下冒出寒气直窜向天灵盖。

  “除了小丰,把余下五人都浸入湖水中。”发号施令完毕,武令媺盯着被拖到自己面前的小丰子,微笑着问他,“小丰,你猜猜,孤打算怎么炮制你?”忽现惊讶之色,她一挑眉问,“你该不会以为,你已经说了实话,孤就会饶了你吧?”

  接到皇庄急信之时,武令媺有意当着随侍宫人的面将自己的应对告诉金生水,就是想知道这些天天跟进跟出的宫人是否可信。遗憾的是,小丰子扭脸就找了借口去传信,被司膳大宫女手下一名杂役宫女盯住。

  小丰子眼露恐惧之色,浑身上下抖成一团,呜咽着疯狂摆动脖颈求饶。武令媺却丝毫也不为所动,满脸冷酷。这样的她,与七年前将小丰从连名字也没有的最低贱的人凳奴隶提拔为车轿内监时的慈悲公主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所有人里,你收受的贿赂不算最多的,但孤却最恨你!孤真是瞎了眼睛!若是早知道你竟然可以当面对孤笑、扭脸却就将孤的一言一行卖了银子,七年前就该让你当人凳到死!”当年的善举却换来今日不堪结果,武令媺非常伤心。相比起其余六人,被她好心改变了命运的宫人却无耻背叛了她,更让她痛恨。

  她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小盛和小实都能忠心待孤,只有你不能?你们三人,孤从来不曾厚此薄彼,为什么只有你的心被银子填满了?”喘了口粗气,她忽然换了一张笑脸,近乎柔声轻语地询问,“小丰,人棍和人彘你选哪一种?”

  小丰子只怕根本就没听清楚武令媺在说什么,他的眼神不住溜号,望向那五名被同时浸在湖水里的宫人。他们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张大嘴巴无声嘶嚎,却只能在内卫大力掌掴中痛苦等待久久不至的死亡。

  这样的冷场让武令媺很不高兴。直到她冷冷瞥向惯常给她捧哏的武宏嗣,被方才可怕情景惊住的康王小世子才如梦方醒,赶紧干巴巴地接话:“侄侄……侄儿还请小皇姑赐教,什么是人棍,又何谓人彘?彘者,猪也,难道小皇姑打算将这该死的奴婢养肥了再宰?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看看武宏嗣,又瞧瞧急促呼吸着的武赟嗣,武令媺笑吟吟地说:“好吧,今日小皇姑心情不错,就教教你们。人棍嘛,你们看,人一般而言都有四肢……”

  她用手中金杖在小丰子手脚上敲了敲,一副探讨学问的认真表情:“将手脚四肢像给树木修剪花枝一样,削啊削的削去,最后只剩下躯干。你们说这样子的人像不像一根光秃秃的棍子?这就是人棍。”

  武宏嗣和武赟嗣都听得脸色发白,眼神飘忽。唯有武宗厚本着实事求实的精神很给面子地评价:“将人削去四肢,果然就是人棍一根。如果在削去手脚时敷以药物,人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这办法倒是可以用在审问敌国奸细之时。”

  “小丰,你说,把你削成人棍再栽在金锦湖的荷花池里,明年你的手脚会不会像荷花长出莲藕那样也重新长出来?”武令媺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