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该收网了
�媺的欲言又止,把季良全喊进来给两个人上了热茶。父女俩相对而坐,喝了茶暖身子,皇帝才冷不丁问:“那些在山上逮到的可疑人尸体还在皇庄么?”

  武令媺连忙点头说:“在的,儿臣不敢处置,只等父皇吩咐。”她叹了口气,颇为忧虑地说,“儿臣没想到这些人都是死士,本来想审出些东西来做到心中有数,他们却直接嚼舌自尽了。这下满头都是雾水。”

  她回想起那些满口鲜血、大睁双眼、死相狰狞的白衣人,突然打了个寒噤。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死士,当然也不会把别人的命当命。如果那名逃走的内卫也是死士,恐怕当晚她不仅救不了霍去疾,还有可能会搭上自己人甚至是她自己的小命。

  武令媺能想到的,皇帝自然不会想不到。沉下脸,他终于忍不住责怪武令媺:“你行事也太过孟浪了!怎么能自己也上山去救人?两个月前不能行走的教训你还不往心里去吗?你也不想想,你若有个闪失,父皇该会有多伤心?!”

  嗖地从椅子里弹起身,武令媺老老实实站着恭听皇帝的痛骂。但皇帝见她这模样,却又说不下去了。他深知这小女儿也就会对自己温驯,那些下人根本就劝不住她。

  叹了口气,皇帝起身走到武令媺面前,把她按坐回椅子里,抚着她的肩头轻声道:“我儿,你好歹替你经不起惊吓悲痛的年迈父皇想一想,三思而后再行事!”

  “父皇龙马精神,哪里就年迈了?不过儿臣知错,下回一定改。”武令媺咬咬唇,做低头认罪状。其实她不想让皇帝伤心担忧,但实情不能告诉他。

  “下回?还敢有下回?!”皇帝没好声气地说,“记住,你下回再敢亲身犯险,父皇就重重地惩罚跟着你出去的人!罚他们月俸,打他们板子,让他们替你受过!”

  武令媺顿时苦起脸,又是卖萌又是撒娇又是讲小笑话,老半天才哄得皇帝重开笑颜。父女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她才被皇帝打发去长乐殿安置。

  走到门边,武令媺突然停下脚步。对随时等候传召的季良全说:“良全公公,我从庄子里带了风干的野味回宫。孔嬷嬷最爱吃风兔风獐子,回头你派人到长乐殿取些带给她。”

  季良全微怔,随即躬身行礼,感激地说:“多谢公主惦记,贱内在家中也时常挂念公主。请恕奴婢僭越犯上之罪,殿下您真是不该以万金之体去冒险。奴婢听着都心惊肉跳。凡事都有皇上呢。殿下您尽管享福就是了!”

  武令媺抿嘴笑笑,谢过季良全的关心,离开长青殿。季良全目送她身影消失。提起袖子抹抹眼睛。

  皇帝便笑道:“你带话给孔宜人,这回公主要教宫人学会新式记帐法,朕让她和江满庭暂时回宫帮着公主训导。那些个在宫里焦熬了这么多年的老货,多的是法子出工不出力。朕还指着她们替公主去冲锋陷阵。可得好好调教。”

  季良全二话不说大礼参拜,给皇帝磕头道:“奴婢多谢皇上开恩。多谢公主慈悲。奴婢那口子整天愁眉不展,奴婢瞧着也是心烦。如今再得了差事,阖家安宁矣!”

  “平身吧。”皇帝淡淡地说,“孔宜人服侍先皇后和先太子年头久。不曾有了新主就忘记旧主的恩德并非坏事。只是她实在不该过问继嗣的大事,这失了奴婢的本份。若不是玉松儿替她求情,你知道的。朕不会留情。”

  又给皇帝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季良全才站起身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说:“奴婢轮休回家就狠狠修理了她一顿。不光是她的,就连奴婢这么多年的体面,也全叫她的愚不可及给弄没了,她实在咎由自取!”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