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三 殿前之耻
��,也是这个裂法——如何便咬定是我的短戟?”

  “你还不死心。”夏君黎面色转阴,“是定要我再找证据?”

  “张某不曾办过之事,便看你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夏君黎将他的短戟放在一旁。“你是不是中了一针?”

  “中了一针?”

  “那枚针,你想必早就拔了,但针眼应该还在,创口再是细小,却还不至于这么快消失。你是现在承认,还是要我从你身上找到痕迹再承认?到时候可别说——是你自己绣花不慎扎的。”

  张庭额上青筋微现,“荒唐,什么针眼?我便说没有,你还能当众剥我衣衫找个针孔不成?”

  夏君黎在此时上前了一步。“说对了。”

  张庭微骇,竟退了一步。此时的室内没有泛起半点声息。相反——室内的风好像全部消失了,衣袍袖尾,挂幡流苏,此际忽然静止得好像失去了存在——连呼吸也仿佛被窒住,不再流动。张庭面色已白。整个内城都知道,夏君黎一向讲究礼法,拉不下面子,做不出这种事,所有那些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手段,在他面前似乎都可奏效。可或许——那些都是过去了。从他竟会在自己更衣时闯入这间起居室起,自己就应知道——什么君子礼法,甚至朝纲法度,都早防不住他了。

  “我……我是朝廷命官,殿前司也是圣上的颜面。”他勉力道,“就算是你,你若胆敢无礼,我必向上参奏!”

  夏君黎只是直视他的双目,“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张庭再善作伪,又如何受得了这等折辱,跳将起来,“夏君黎,你别以为得了那半块令牌,就能将两司踩在脚下,为所欲为——就算是你师父在时,亦不敢如此羞辱于我!”

  “我师父?”夏君黎面上却只见幽冷与怅然,“若是我师父,你现在连性命都未必还在。”

  他面色转为狠厉,手中刀鞘向前,抵于张庭喉颈,“卸甲!”

  “君黎哥……”始终站在门边的刺刺,此时竟也有了一丝不安。她在那里看了张庭这么久,竟也无法将他与那个面具戏服的刺客完全重叠起来——无法确定适才遭遇的究竟是不是面前这个人。当众被剥脱掉全部衣裳,赤身露体地被搜找一个小小针眼,别说张庭官至从四品殿前司长,就算是个普通百姓,也足称奇耻大辱,甚至比要了人性命更甚。假若刺客的确是张庭,那是无有话说,可若最后发现不是——或是,他身上并无针孔,什么证据也未寻到,那么——张庭说得不错,就算君黎确有那半块令牌,怕也没那么容易收场。

  夏君黎才转了转头,“你和刺刺,去外面等我。”这话是对近旁的单一衡说的。

  单一衡显然也有点被他这举动吓住,闻言甚至回不过神,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呆了一会儿,才忙回头去门口拉刺刺走。刺刺多望了夏君黎一眼,终还是默然未语。即便她心里那个君黎哥会作出这样举动实在匪夷所思——即便她其实并不想见他如此——她也懂得,他是为了要一个确定明白的答案——他是在为她寻一个公道。金针为证原是她提的,假如现在停下来,他们便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什么公道也没有寻回。

  “你呢?”夏君黎看着张庭那个显已惊呆的手下,“你可要在这看着,作个见证?”

  那人不敢应声,偷偷看了看张庭。

  若是此间人手充足之时,张庭当然会大喊来人,将直属于己的殿前司人手召来与夏君黎对峙以期脱此窘困。可偏偏现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