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不诉情殇(三)
; 他的黑眸里有如刀锋般冷而烈的光芒闪过。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

  他竟真的想要找回轮回石。

  看来当日他敢故意让一夕将轮回石抢走,只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重新把它夺回来。

  这可奇了,难道那石头对他有什么特定的含义,才劳他如此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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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要住一晚,在这妖魔横行的仙家之地,也便不敢掉以轻心。

  我寻了棵枝叶蓊郁如盖的参天大树,扬起荣枯藤,先在周围以藤萝结作四面墙壁,正要把顶部也结上时,忽然眼前一黑,却是得失屏瞬间平铺开来,轻轻松松为我盖了一半的“藤屋”搭了个屋顶。

  而景予便立于藤屋内的树枝上,静静凝视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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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次,两人奉师命下山办事,行到荒凉危险之处,几乎生出了默契,我以荣枯藤作墙,他以得失屏为瓦,轻易便搭起一间足以遮风蔽雨的藤屋。我们修为算不得十分高深,以自身灵力建的结界未必有多坚固,但这样的两大仙家至宝却足以让大多妖魔望而却步。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两人携手同行的说笑,他唇角微扬,眉眼含光,声线低沉,而我肆意无拘,大胆妄为,笑声惊得夜鸟惊起,扑楞着翅膀飞往高空……

  我微一失神,旋即微笑道:“师兄,即便魔界,也男女有别吧?你不会想和我同住一屋?”

  暮色已深,藤屋之中更是暗沉一片。景予如一道幽深的影子凝固在屋中,沉默得好像睡着了。

  我哼了一声,正待撤去荣枯藤另寻别处建屋时,景予忽然说话了。

  他居然很轻佻地笑道:“我倒不记得,师妹从前什么时候在意过男女有别。瞧来师妹订了亲的人,到底胆小了。说到底,还是怕被夫家休了,得不着那什么淬灵泉水了吧?”

  当我气不着他时,他便能气我了……

  这着实是件令人郁闷的事。

  我只得叹道:“景予师兄,你一定要逼我说,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吗?”

  光线更暗了。

  但人在黑暗中久了,视力往往便会适应黑暗;就如人的心破碎得久了,也便觉不出那疼痛来。

  此刻,他的影子反而是显得清晰了,僵在那里如一尊堪堪要消融在黑暗里的蜡像。

  我愈加厌烦,一挥手藤蔓如闪电般窜出,抽出的枝叶暗影如黑夜里迅速弥漫开的幻梦,迷离地挡在我和他之间。

  那个根本不该出现在我跟前的蜡像,终于消失在我眼前。

  我松了口气,将下面也结上藤萝,抖开一条毡毯,舒适地坐了上去。

  白狼自然跟我一起的。

  它候在树下时自然听到了景予嘲讽我的话语,趴在我跟前静了一会儿,安慰我道:“没事,便是宁丰休了你,还有凤雪呢!我瞧着凤公子对你好得很,巴不得娶你,只是害羞说不出口。”

  我只作打坐,不理会它。

  白狼便自语道:“既然我化作人形便能娶回我娘子,凤雪早已是仙,想来也可以娶你。只不知你们生出的娃儿,会是一只鸟蛋呢,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