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八年苦等
  虹许看出羽然的紧张,也想到她一千金跟着诉卿混江湖必有蹊跷,所以没有咄咄逼人,先说道:“我先和你说说我,可好?”

  羽然自然没有异议,她还不了解虹歌,虽她是诉卿的朋友,却也不敢因此全然相信于她将自己的身世道出。正巧自己是为了劝说她而来,自是了解一下为好。

  “若能如此,自然是好。”

  烛火点点,虹歌看着那抹弱光先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我母亲生的很美,是那种妓子的轻浮之美,而她也正是妓——/院的人。我祖父当初身体强健,家业打理的很好,因此我父亲也有些钱,在这华贵京城中也有那么点子地位。他看中我母亲容貌,将她赎回家,后来就有了我。母亲曾经是妓子,不相信自己还会有机会生养,故此便异常宠爱我。……但我,一点也记不得这些事。”

  虹歌拿起剪刀,剪了下烛芯,火光晃悠悠的,照的人难受。

  “自我有记忆起,我母亲便死了,父亲成日喝酒,祖父身体不好,见家业落魄,便更是一愁不展。我祖父是造兵器的,造箭支可谓是一把能手,满龙华也找不出第二个他来。可他的手艺我父亲什么都没学来,倒是尽数传给了我。我不得不学,若我不做活,家里就没有钱。可我即便如数学来,也难挽回家业。因我父亲混账,自己做不好兵器,还耍混将老顾客全部得罪了一番。祖父最后,说不上是病死的,还是气死的。他一走,家里更具艰难,时常捉襟见肘食不饱腹。没有饭吃还好,若没有酒,我父亲便恼怒不已。我越来越大,相貌越来越像我母亲,他起了心思,总想将我卖入青——/楼。”

  虹歌苦笑一声,喝下一杯醉虹茶继续说:“也是我命劫不到吧……我一直没有被卖进去。那一年我刚刚十五,认识了他,徐子洋。他家曾是不甚重要的言官,后来因跟翌亲王谋反,被免去官职,家中后备再不允许入朝成职。那时他只来及考了个秀才,满腹才华无处施展,郁郁不得志。我们偶然相遇,一见钟情。自我见到他那一刻起,我便爱上了他,此生非他不可。”

  虹歌话说到这儿,语气明显带上了不一样的感觉。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满眼凄苦,嘴角却是笑的,显得越发心酸难诉。

  虹歌并未注意到羽然在看她,自己幽幽的继续道:“也是十五岁那年,我遇到了只有十岁的诉卿。那家伙刚刚习武没有多久,瘦小无比还敢逞强。……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那次我真的要被卖入妓——/院了。此后,我便多了一稳定进项——给诉卿做箭。十五岁的冬天,徐子洋一夜之间有了钱,竟买下了这酒楼,起名梦归。”

  虹歌伸手抚上鲜红的嫁衣,摸着那复杂的花纹,眼含嘲讽,冷漠道:“他特意造了这个暗阁,说要我红妆藏于暗阁,等他回来……说他一回来,即刻就会娶我,一分一秒都不耽误。”

  虹歌拿起茶杯,盯着上面的印花笑着说:“他准备了一柜子的嫁衣,件件不同……把我困在这里,说是要保护我,以免有人当我是妓子,轻薄于我,怕我孤身一个女儿家无法反抗……”虹歌笑出声来,笑声愈来愈大,最后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她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不知是因为大笑还是因为喝了酒。

  羽然被她吓到了,慌张而缓慢的站起来,愣愣的看着虹歌:“虹歌,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虹歌忽的砸了杯子,声嘶力竭的喊:“我就这么开始等他!从那天起!从梦归楼开业那天开始等他!这一等!……这一等,我就等了八年……”虹歌踉踉跄跄的,浑然没了力气一般,扶着床架,甩着宽大的嫁衣袖子:“你知道我是如何过的这八年么……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