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三)
;“是呀国君。”寺人衿插嘴,“就为了打那个什么奶油,我的手都快断了。”

  杞公颔首,又吃了两口,忽而叹了口气:“姮,为兄觉得不公呢。”

  杞姒闻言:“怎么了?”

  “你嫁去梓之后,又会做米糕,又会做衣裳,还会做这个蛋糕,哦,还有那个什么球。在杞国时怎不见你做给为兄?”

  “这些都是生子之后才能想到的,”杞姒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以前我不是给阿兄做了许多沙冰。”

  杞公的嘴角抽了抽:“你走后为兄连沙冰都吃不成了。”

  “觪,莫太过分。”劼伯夫人不悦道,“若非姮嫁过来,我连有那个什么沙冰都不知道呢,你欲瞒我到几时?”

  众人又笑起来。

  杞姒与虎臣舆对视一眼。虎臣舆笑得无奈,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柔情,握了握杞姒的手。

  “话说回来。”劼伯瞥瞥翦那边,道,“我听说楚子已经好几年不曾来朝了呢,这公子却如何在此?”

  “是楚国使者带来的吧,许是贪玩走失了。”杞公道,“楚子也是,自己不来,却送来个小公子。”

  “申侯、曾子贪心太甚,一心想要楚国铜山。楚人怀恨,楚子不来朝也是自然。”虎臣舆道。

  驭甲在庖丙那里饮酒,有些醺醉了才想起公子还在外面。

  当他走到马车边上看的时候,只见上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翦的身影?

  脑子一个激灵,肚子里的酒都变作了冷汗。驭甲四处寻找,待找到草地中的宴乐众人,才看见末席的翦。

  驭甲欲上前去叫翦,可待他看到筵席中的其他人,又踌躇起来。

  他不认得那些人,可是从衣着和排场上看,他们的身份并非一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驭甲只觉忐忑不安。

  “驭甲!”正在这时,罗奢的声音忽然传来。

  驭甲转头,却见罗奢正从林荫道上走来,边走边问,“教我找了好久,公子翦呢?”

  罗奢自六年前被楚子任为上卿,就常常使周。王畿中但凡有些地位的臣子,他都耳熟能详。

  不过面对虎臣舆一家,他有些头疼。

  楚子年轻的时候与虎臣舆的夫人杞姒相识。据说当年楚子甚喜欢杞姒,还曾动过把杞姒带去楚国的念头。

  楚子多情,他的每段逸闻在楚人眼里都是美事一桩。

  可是虎臣舆不这么看。

  楚子继位之后,每年都会精心选出一筐上乘的橘子,让贡橘到镐京的使者送给杞姒夫人。

  这般举动让每个贡橘的使者不胜其烦。

  每年送到虎臣舆府上的橘子,还未进门就会被退回来。而据说只有第一年送的那次,橘子曾经顺利过门,但是还没等过夜就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使者的馆舍之中。

  虽然屡屡失败,但是楚子似乎毫不介意。

  罗奢做上卿已经是第六年,他送了六回橘子,吃了六回闭门羹。

  作为使者,罗奢免不得会在王宫或什么地方遇到虎臣舆。但除了见礼,虎臣舆从不会看他多一眼;而即便能有幸说上话,虎臣舆还未开口,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