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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不要对自己那么狠。

  罢,她忍不住低泣了一声。

  赖云烟这时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片水雾。

  不提起,她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了,见又如何?

  不过,不见又如何?

  既然他都已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把眼泪擦干了。”在冬雨离去之前,赖云烟提了一句。

  哭着出去,无事都变得有事了。

  冬雨看着比她冷狠,可那心肠啊,还是没有被磨得冷硬。

  浴房水雾缭绕,赖云烟撇头朝屏风看去,依稀看到了他长袍拖地的人影。

  “你还未去换衣?”她语气平静地问。

  “还未。”

  “冬雨是江大人的事。”

  “嗯,他前来给你送一些什物。”

  “给我?”

  “给你。”

  “是吗?”赖云烟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模模糊糊中想起了那张举着酒盅低头酌饮的脸。

  她都很久没有探过他的消息了,自她正式成为魏家的族长夫人后。

  “我让他候在南书房,你稍后过去就行。”

  南书房,她平日整理案牍的地方。

  “知道了。”

  她语毕,那人就走了。

  赖云烟再转头,模糊看到了他的衣角消失在了门槛上的影子……

  让她去见他?

  魏大人啊,呵,还真是变了不少了。

  只是,让她见就见罢,何必自行来一趟。

  **

  她的长发太长,也太厚,拭了一柱香的时辰也只拭了半干,赖云烟推了冬雨的手,与她道,“就且这样。”

  她起身拿了青袍,披在了月牙白的内衫上,自行打结穿衣。

  “您就这样去?”冬雨忍不住了一句。

  赖云烟转头看她,“那要如何?”

  施粉黛,穿华服?

  “您抹胭脂。”冬雨看着她苍白的脸,红了眼。

  赖云烟推开她的手,“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你们不必烦扰我的事,来日有得是那时日让你们烦扰,今日就陪着你们的孩儿好好玩耍一天罢。”

  着,提袍出门。

  冬雨没有忍住,拿了胭脂盒,拦顾她的面前,不顾她眼中的命令,拿手沾脂涂上了她青色的眼圈,“至少这,您也挡挡。”

  赖云烟本要斥她,但筋疲力尽的她这时也挤不出太多的力气话了,只能让冬雨与她涂脂。

  “好多了。”冬雨涂好,勉强地朝她笑了笑。

  “没用的。”赖云烟伸手拍了拍冬雨欲哭不哭的脸。

  红颜易老,她不再年轻了,她的韶光已逝。

  这样也好,也许有些人的惦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