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节 原是故人来
�自己脑袋,送到南海人的屠刀之下?

  一路上吕策一点没有被招抚的觉悟,压根就不曾把大明副将的旗帜打出来。这年头没有新闻联播,廉州城里的官宦缙绅哪里知道“灭门的吕贼”是来做什么的?怎么着也不肯让南海人进城,尤其是那个“灭门的吕贼”进城。回应黑色西王大旗的,是城墙上的二十几门将军炮。

  龙在田的战象骑兵无数,精锐近万人,在廉州缙绅们眼里是无敌的存在,实在不相信南海国能轻易打败这支部队。见吕策只“剩下”两百骑兵过去,廉州的缙绅们决定不降。

  沙定洲在南宁府还有近十万土兵,云南王席卷两广是大势所趋,谁也不甘心逆势而为。

  ……

  廉州城是两广重镇,经多次增筑修葺,规模宏大。城外五十步有拒马墙一层,十步又有壕堑一道。壕堑阔四丈八尺,深三丈二尺,难以逾越。城墙高二丈五尺,全长一千六百三十三丈,有雉堞一千九百四十。城墙上有敌楼十六座,城楼七座,其内各有将军炮一门。

  有这样“固若金汤”的城防撑腰,廉州城里的老爷们向“共产共妻”的南海人宣战。准备撑到沙定洲支援廉州的那一天。

  但无论这城防修得多严密,在南海人的眼里看来,都毫无意义。

  旌旗如云刺刀如林,城头下,万名南海国战士列成线阵密布城南。吕策沉着脸站在阵前,冷冷看着城头那些仓皇逃窜的缙绅。一声令下,三百门火炮不停歇地朝城墙上开火,将

  城楼一个个打塌,将云南王的旗帜一杆一杆地打烂。

  古老的大明朝城墙显然不适合防御集群火炮,高耸的城墙一旦基座受到炮弹损伤,便成段成段的坍塌下来。南海国联军的火力是如此猛烈,甚至不给城里那些如梦初醒的缙绅任何投降机会。炮火只打了五分钟,南门楼便已被轰塌,成为一个空旷的缺口。

  先锋营的四千八百名火枪手大声喊杀,涌进了南门。城墙上试图放箭的几个军官被燧枪打成了筛子。直到军队从内墙冲上城头,也没有遇到什么有组织的抵抗,那不可阻挡的气势三千刚应征入伍的乡勇立即缴了械。

  城内的缙绅、伪官早已躲进了家里。他们撕掉家人身上的绸缎换上庄丁的衣服,拉着儿女跳进柴房,跳进木炭里,把脸弄黑把身子弄脏,装成穷苦人家等待南海人的大军。

  但没有用,牢房里刚直不降的明官虽然不多,也足够把投降的人全部举证出来。以正中的大街为分界,陆军往西,海军往东自带着牢房里放出来的囚徒作为向导,开始对城中投降给叛贼的富户进行“追赃”,“讨饷”。

  庞宁也带着一人在街上游荡,而且他手上的向导是城里目前官最大的。但显然,庞宁对这码子事情没有太大兴趣,成绩不太好。

  “三百两?吊子日的这么穷算地主?还给他们吧!门口贴安民告示!别哭别哭抢你家!前面”

  垂垂老矣的州府同知据说还是个万历朝进士,混得不好,混到胡子花白才做到个同知。为人倒是挺灵活跟着庞宁走在廉州府的城东街道上,很识相的一点架子也没有,任劳任怨地在前面带路。不过如今庞宁富起来了,不比得当初初下琼州府时的穷凶极恶。

  兜来兜去了一下午,庞宁也只了一家。直到那廉州同知指着前面一个三岔巷子,庞宁才好不容易现个吸引他注意力的目标。

  那个老进士明显在牢房待太久了,走了几步已经喘不过气来,带着庞宁走到府城东北面“银锣坊”里,老官宦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将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