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冰雪初融花渐开
��的柴堆上又浇了一桶油,于是那火便越发熊熊燃烧起来。

  既然裴嫊把脸扭到一边,吻不到她的红唇,弘昌帝干脆沿着她的耳垂一直吻到耳后,脖颈,一路细细的轻舔慢碾,啃咬吸吮。

  裴嫊实在受不了那种酥痒难耐的感觉,觉得凡是被吻过的地方都好像烧着了一般,难过的要命。这回她倒想起来挣扎了,可惜越是挣扎,弘昌帝啃咬的越是来劲,直到她呜呜哭起来,晶莹的珠泪一颗颗滑落到脸颊脖子上,弘昌帝尝到那湿湿的泪意,才停了下来。

  然而不过片刻,那火热的唇舌又覆了上来,这回却再没有啃咬研磨,只是带着几分怜惜温柔地为她一一吻去脸上的泪痕。轻轻拍着她哄道:“是朕一时控制不住,可吓到你了?朕再不这样了,可好?”

  裴嫊也不知此时自己心里是何滋味,只不理他,奋力将他推开,把头埋在自己袖子里,继续呜咽。

  弘昌帝扯过一床锦被来盖在两人身上,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牢牢圈住。在她耳边道:“虽说你这一哭朕也会心疼,不过总比之前朕一碰你你就心悸呕吐要好太多。至少,朕现在总算能抱着你了。”

  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裴嫊这才发现自己这回居然真的没有再犯病,一时吓得连哭都忘了,就连被弘昌帝翻过来面对着他都没挣扎一下,呆呆地看着他,一脸震惊过后的茫然。

  弘昌帝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吻,叹道:“傻丫头,这样难道不好吗?难不成你真希望你这怪病一辈子都好不了吗?”

  哪知裴嫊居然迷迷瞪瞪的回了他一句,“便是好不了也没什么关系啊。”气得他抬手就在她额上敲了一记,“便是你无所谓,那我呢?”

  裴嫊眨眨眼,一脸懵懂,显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弘昌帝见她这么不开窍,也别扭起来,懒得再点醒她。只是抱紧了她,问道:“咱们方才弹出来的那首《郑风溱洧》,是讲什么的?”

  《诗经》裴嫊是自小读熟了的,立时心中便冒出来《溱洧》的诗句来。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就听弘昌帝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道:“初春之日,男女相揩春游踏青,佩香兰而赠芍药,互相调笑戏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可不正和咱们合奏的曲意相合,乐而不淫,发乎本心,其情之真,其意之美,一切不过法从自然之道。不想这等纯粹自然之事到了你这里,却成了禁忌一般,提不得,碰不得。”

  裴嫊又何尝是一生下来就如此,她初读那些话本传奇之时,也曾心醉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句。也曾想过男女之间这情之一字究竟有何种魔力才可以使倩女离魂、丽娘复生,尾生抱柱、荀令伤神。

  彼时只觉得这情之一字又是神秘,又是让人有些情不自禁的心向往之,又何曾如后来这般厌恶排斥过。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儿,让她心中生了阴影,她如何会受这怪病折磨了这好几年?

  只是为何她的病今天怎么就不犯了呢?想想最早的时候弘昌帝一靠近她,她就有些受不了,每次都要靠心悸发作来救场,便是后来被弘昌帝硬逼着练出来可以触碰他的身体却不犯病,可若是自已的身体被他碰了,还是会心跳加快,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