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17你总在我心防最柔软处
�挣扎地趴在方向盘上。

  眼前又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他尝试着喊过,声音很大,甚至撕心裂肺到喊哑了自己的喉咙。

  可是外头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伸手去摸墙壁,软包的触感给了他答案:原来他是被关在一间做过隔音处理的房间里。所以他再喊多大声都没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已经绝望,已经快要发疯的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台迷你小电视。却不是让他看电视解闷儿,那黑白电视里面只有模糊朦胧的画面,就像是用红外摄像机拍摄出来的效果。

  他从那画面里看见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可是那拍摄的角度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以画面里没有那两个人的脸,甚至看不见能用于身份辨识的上半身。有时候只是两人的脚,有时候只是两人模糊的腰部……

  那些零碎的画面前后并无清晰的逻辑关系,也听不见交谈,可是他却是能看明白,那个男人不断地在伤害那个女孩儿!

  他摸她。

  她吻她。

  他甚至还……!

  他看了很久,他用力摒除脑子里的昏乱,他仔细去辨识那个女孩儿身上经过红外处理的模糊的任何特征。

  他认出来了,果然就是时老师的女儿!

  时老师曾经与他十分怅然地讲过,说当年时年还小的时候,他没怎么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他说这么多年的六一儿童节,他只有一次好不容易请个假想带女儿去公园玩儿,那天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女儿,女儿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结果他想一个案子想得出了神,将女儿的脚丫给绞进车轮里去都不知道。

  后来时年的左脚脚踝上就落了一个疤,去不掉了。他说幸好那伤疤的形状还算好看,就像一对小小的翅膀……

  他认出来是时老师的女儿之后,他便更加紧张。他就盯着那画面不停不停地看,看得眼睛都累的滚落了泪,看得本就昏乱的脑袋变得更加昏乱。

  眼前又是马克傲然地笔直坐在古老而富丽的沙发里,声音轻轻,略带傲慢地问:“向律师,你想没想过要变成另外一个人?”

  该死的,他想过,是真的想过!

  他想要成为那个救了时年的人,他想过要好好地保护她,让她再也别受到伤害……他想自己能钻进她的那个牢房去,他想要陪伴她,保护她!

  可是莫名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曾想过要成为那个伤害她的男人……也能用那样的方式对她。

  不行,不能继续想下去了,他用力拍方向盘。喇叭刺耳的一声鸣响,将他拉回到现实。

  他狼狈地看向前面的街道,深吸气,告诉自己说:“都过去了,过去了。她现在就在你身边,你可以尽情地保护她,你不用再遗憾了。”

  他赶紧启动车子,车子近乎狼狈地疾驰而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狼狈地按响了车喇叭的时候,马克就已经站在三楼的窗前,含笑凝望着他在车里的一举一动。

  衣冠楚楚的律师先生,原来那一刻宛若困兽。

  向远的车子开走了,没有了踪影,马克朝着那扬起的灰尘轻轻举了举杯。

  “chee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