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第19章:袁世凯的夫人19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要为我去找袁大人,而且明明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她问我,“这种事你以前会不会做?”

  “大概不会。”

  “像今天我做的这种事,我本来也不会做的。”

  她柔声说:“可是你既然能做,我为什么不能?”

  水游荡漾,水被上已有一层轻纱般的晨雾升起,掩末了一湖星光。夜已将去,人也已将去。“我见过我父亲一次。”

  她忽然说,“那还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叫我一个奶妈带着我去的,现在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

  此时此刻,她忽然提起她的父母,实在是件让人想不到的事。我本来有很多事想问她的。──你的母亲自己为什么不去见他?他们为什么要分手?还没有问,她又接着说:“我还记得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样子更好看,我实在很想要他抱一抱我。”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是他的手一直都在握着他的剑,握得好紧好紧,吓得我一直都不敢开口。”

  “他出一直都没有抱你?”

  “他没有。”

  我什么事都不再问了。一个流落在天涯的浪子,剑锋上可能还带着仇人的血,忽然看到自己亲生的女儿已经长得那么大了,那么纯洁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了掂记着他而终身痛苦?他怎么能伸出他的手?这是有情?还是无情?就让人认为无情又何妨?一个流落在天涯的江湖人,又有谁能了解他心里的孤独和寂寞?他又何尝不要别人去了解他?晨雾如烟,往事也如烟。

  “从此我就没有再见到过他,以后我恐怕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新月说,“我只希望你能告诉他,我一直都活得很好。”

  我沉默着,沉默了很久:“以后我恐怕也未必能见到他。”

  “是的,以后你也未必能见到他了。”

  她幽幽的说,“以后你恐伯也不会再见到我。”

  长江、野渡。野渡的人,却没有空舟,人就像空舟一样横卧在渡头边,仰望着天上一沉悠悠的白云。白云去了,还有白云来。人呢?

  “睡在那里的人是不是玉边云?”

  一条江船顺流而下,一个白衣童子站在船头上,远远的就在放声大呼:“船上有个人想见你;你一定也很想见他的。”

  童子嗓音清亮:“玉边云,你要见就请上船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这条船并没有停下来迎客的意思,仰卧在渡头上的人也没有动。江水滔滔,一去不返。这条船眼看着也将随着水浪而去了。人却已飞起,忽然间飞起,掠过了四丈江流,凌空翻身,足尖踢起了一大片水花。然后人就已经落在船头上。我看着那个已经吓呆了的白衣童子微笑。“我就是,你叫我上船,我就上来了。可是船上如果没有我想见的人,你最好就自己先脱下裤子等着我来打。”

  我不怀好意的笑道:“樱子姑娘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我完全没有一点想要见你的意思。”

  船舱里一片雪白,一尘不染,舱扳上铺着雪白的草席。白发如云的船越盘膝坐在一张很低矮的紫擅木桌前,态度还是那么温和高雅而有礼。“能够再见到玉边云,实在是在下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