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对她,始终说不出朕,

  一如他对父皇的承诺,一如他对她的情愫。

  乾国纪事四

  “公主,莫再顽皮了,这守g砂女子都该点的。”

  一个奴婢三指并著,小心地捻著一支毛笔,笔锋上沾著一抹鲜豔欲滴的红色,霎是醒目。

  卿湮後退了几步,神情厌恶,“奴儿,为何乾国男子不点,偏要让女人弄这牢什子东西。”

  “向来就只有男子验女子贞节,可没反过来的这个说法。”

  卿湮瘪嘴,勾了勾手指,瞅一眼那红似火的笔尖,笑著说,“也不知道这玩艺儿使用什麽做的。”

  “回公主,当然是雪山狼王身上最好的毛发……”

  卿湮没好气地敲了她的头,掩了眼中的笑意,“说的不是这狼毫,我说的是这守g砂,是朱砂麽?为何与人行房後就会消退,奴儿快些告诉我。”

  “公主不害臊,”奴婢面红耳赤的,轻声说一句,“切莫被皇上听到,又该说您了。”

  “奴儿……”卿湮用袖子遮露在外头的手臂,紧紧捂著,“你不说,我便不点了。”

  “你……”奴婢跺脚,红著脸,四处望了望,声音愈发轻了,“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嬷嬷说如果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後,把壁虎捣烂并千锤万杵,然後用其点女人的肢体,颜色不会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後,其颜色才会变淡消褪,是以称其为守g砂。”

  “那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

  奴婢一愣,没料到她会这麽问,老老实实回答,“奴婢不知道。”

  “那我就更不能点了,俗话说男女授受不清,赶明儿喂只母壁虎再谈这事儿吧。”

  “公主你……”奴婢急了,抢著话便想说却瞥见门外那明晃晃的黄色袍子,匆忙的低头,拂著帕子行礼,“小的叩见皇上。”

  “免了。”

  卿湮倾身,斜眼,抽走了她手中的笔,奴婢大惊却又不敢出声,卿湮将笔握在手中背在身後,优雅的走了上前,作势便也要行礼。

  动作缓慢,身子还未倾,膝也未弯……

  诗斓便挥了手,“免……”

  这“免”字还未音断,卿湮便拍拍袍子,站得笔直了,动作这叫一个利索。

  诗斓往榻上一坐,身子靠在软垫上,饮著茶,“平日有旁人时也未见你行礼,今日太阳还打西边出来了。”

  “那是,”卿湮落落大方的往他身边一坐,笑得颇谄媚,“我正说著呢,若是这回嬷嬷们重新给我喂只母壁虎,我就在这腕上点砂痣。”

  咳嗽声,诗斓搁了茶杯,指掩了嘴,似乎是呛住了,半晌缓缓回过气来,“弄一个守g砂还折腾这麽久,整个乾国怕是只有你一个。”

  “皇兄……”卿湮依著他的手臂,撒娇著。

  奴婢轻笑著,退了出去,合了门。

  “皇兄,乾国女子必须受贞节,男子就不用了麽?”

  “为何有此一说?”

  “若我当王,必定下一诏书,乾国男子於此年身上点守g砂。”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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