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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何应付男人刁难的锻炼,如何面对男人嘲讽的语调,如何扮演自己在男人面前从未光鲜过的儿子一角,偶尔可以装傻,偶尔可以抱怨,偶尔可以恭敬──男子总会给他一分多余的装疯卖傻的余地。偶尔心不甘情不怨的叫他父亲,然後感受男子的手放在自己肩头的分量。

  那一个疯狂的夜是少年藏在心里的秘密,报仇之後便结了疤,只能带著暧昧难懂的嗔怒暗暗回忆,他从未想过让这污秽的一夜浮出水面,哪怕这独藏的秘密被青涩年月中的一份思慕轻轻一吹,便开始无声无息的变质和萌芽。却没想到,命运对他的馈赠总是更加的不加掩饰些这思慕土壤中结出的罪恶毒果,连少年自己都不敢审视,就被男人窥见了,沾染著最轻狂的欲念,从胸腔中剥离出来,暴露人前。

  花记年颤抖著发誓,要在以後纷飞的岁月中不沾滴酒。

  男人怒视著他,然後狠狠甩开那只手,叫那几个他带来打算给少年泻火的女子滚出阁外──仅因为这一点略带嘲弄的好心,便让他难得的意外了一次。花千绝手背在身後,在少年呜咽的哭声中来回度步,然後猛的停下,一脚踹翻檀木的坐椅,花千绝朝著少年怒吼道“我对你实在是失望透了你滚,你明天一早就带著东西滚出去”

  花记年似乎从绝望的谷底中突然震醒,哭喊道“不要,父亲,父亲,我知错了,记年不敢了记年只是有些醉了”花千绝冷笑道“你也不小了,我其实早存著让你出去增长阅历的念头,本来打算先教你几天功夫没想到你这麽有能耐,那麽,何妨让你现在便出堡见识一下”

  花记年呆呆的看著男人,突然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来,跪倒在男人脚下,叩头出血,哭道“求求你,父亲,我错了,记年知错了,记年往後再也不敢了我功夫还没学好,我还想跟著父亲学本事,您说过会给我这个机遇的”

  花千绝森然叱道“给我站起来瞧你的模样我说了我生的是儿子──”他背著手,剑眉倒竖,怒眼圆瞪,似乎想再扇几个巴掌,却咬牙忍了,拂袖便走。花记年膝行向前,从後面猛然抱紧花千绝的腰,眼泪瞬间沾湿男人的腰带,少年一个劲的哽咽,泪流满脸,哭道“父亲,不要不要连你也不要我了,添香姐不要我了,他们也不想要我了,父亲不要不要生记年的气,记年知错了记年”

  花千绝伸手想把少年的手拽开,无意中却碰到了那掌中温热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气是怒,内力暗运,便将少年弹开五六步远。花记年一口气堵在胸口,内力不受控制的从气海往四肢百骸散去,经脉逆行,渐渐的已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他看著男人嘶哑的悲鸣了一声,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软软的倒在地上。

  花千绝听到声响,愕然回头,愤恨良久,还是咬著牙把少年抱起来,尽量轻柔的放在床上,背著少年,满腔怒火,千万种不堪入耳的叱责和咒骂,最终也只是从牙缝中低低挤出一句“你究竟在想什麽你不是最恨我瞧不起你吗到底是我在轻贱你,还是你自己在轻贱自己你究竟──”

  少年抽噎著,睁大眼睛盯著他,哭著认错“父亲,记年真的不敢了。不要赶我走,这世上只要父亲不赶我走,我便”

  花千绝看了他一会,还是摇头,冷峻的面孔上如罩寒霜,低声怒道“你真以为自己还小你可知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做了些什麽你难道看不出来,你跟著我,只会永远长不大。”

  花记年愣在那里,哭声居然也哽咽在喉咙里。男子寥寥几字便让他清醒了不少,此时只觉得满心羞愧愤恨。少年低著头喘息了很久,突然低笑道“好,我走,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难不成还真要死皮赖脸的赖著你不成”

  他满不在乎的笑著,大大咧咧的开始整理起衣物,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