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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铛”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她拼尽全力也几乎只能勉力地抗住数下,只能一退再退,双臂颤抖,几乎麻痛的没有知觉,皮肤上都是细小的气流割伤,胸臆间一阵阵压迫性的闷痛。

  妈的,肯定骨裂了。

  这把湛卢难怪有破国之剑的说法,果真不是盖的

  额上淌下冷汗,几乎模糊了视线,看着再次当头罩下的剑光,清河眸中冷光一闪,索性在他再一剑斩下来的时候,双手紧握手里几乎被他劈断的银枪猛地向上一扛。

  清河就着猛然弯折的枪杆蓦地贴近他,冷哼“陛下,你的问题真多,你还记得王景略说过的话么”

  湛卢剑被清河扭曲的枪杆架住,苻坚几乎是凌迟着什么般慢慢地旋转手中的剑“什么”

  手里的银枪身经受不住冲击发出刺耳弯折的声音,寒光凛凛的剑锋一寸寸地逼近她的咽喉,剑气压得她胸中气血翻腾,清河轻笑着吐掉口中的血沫,不避不闪地直视着苻坚腥红的眼,一字一顿地道“王者之道是注定孤寡一世的寂寞之路,无挚恨、无挚爱的王道,所以陛下身边亲近的人,都会一个个地消失,汰旧换新,无得长久,这难道不正是陛下的王者之道与霸者之道么而陛下竟然还要问为什么,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自古贪者,若非成就帝王霸业,便是不得好死,而成就帝业者少,不得好死者却和蚂蚁一样多啊。

  “”苻坚一顿,手中的剑势略滞,就是这一略滞,清河的眸中瞬间一眯,狠狠往前一推手里的银枪,同时手中一扬。

  淡白色的粉末瞬间飘扬开。

  苻坚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帝王,反应极快地下意识猛地将内力灌注剑身朝前一挑,同时一个鹞子翻身抽身脱开,稳稳地落在马上。

  而身边来不及闪开的士兵们则发出一阵凌厉的惨叫,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苻坚一惊,眸光复杂地看向前方,清河就着他猛然挑来的剑势一仰,手中的银枪顿时裂成两段,她不受控制般地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出数丈,虽然肩上一阵刺痛,但她却看着苻坚露出一丝谈冷嘲讽的笑。

  苻坚目光刚触及那笑,胸口蓦地传来闷痛,一口鲜血瞬间不受控制地吐出来。

  芸古嬷嬷的毒,就算不是亲受,只要触及一丝便绝不那么容易得了便宜的。

  清河轻笑,闭上眼,想象中坠地的剧痛没有传来,却落入一个带着清新草木香气的怀抱。

  “怎么才来,你是打算帮我送棺材来的么”清河没睁眼,只懒洋洋地开口。

  “抱歉。”司徒麟心疼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儿,小心地将她托付给身边的副将,转身一抽手中的剑,柔情似水的目光在对不远处苻坚阴沉暴怒的目光时亦瞬间变得凛冽如刀。

  他一转马头,挑起清河落在地上沾满了血迹断成两截的银枪,慢慢地策马靠前。

  他终于第一次,不再卑躬屈膝地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武林世家,藏酒竹公子,何曾是屈于人下之辈。

  从未正面的,以对等身份面对面的两个男人,第一次兵戎相见便是在战场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爽澈优雅如竹的司徒麟浑身杀气的模样。

  她也已经不记得谁先动的手,但那一场缠斗,几乎让所有见过的人忘不了。

  一个翩若惊鸿,一个矫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