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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亲人,寂寞虽然解了,但压力却更重。本来只考虑自己一人生死,有了亲人后就要顾及他们的安危,谈何幸福?

  谷奇很感谢上苍,在他残了之后,弥补他一个朦胧的美梦。仿似这女人就是他媳妇,这女人肚子里的就是他的血脉。他照顾着她们娘俩,从无微不至的细节里感受这份不属于他的温暖。

  女人终于起床了,洗漱的热水老早给她准备好了,米粥可以起锅了。当女人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坐在桌前时,谷奇却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咕咚咕咚吧唧吧唧的声音冲散了米粥飘出的白色热气。女人很平静的开始吃东西,生活的习惯和举止无不说明她出自高贵的门第。吃完早饭后,女人要洗碗,被谷奇抢了。大冷的天,碰冷水不好!女人怔了怔,接下来一句话把她堵进了屋子。就这几只碗,摔了就坏了!

  女人没有出去打猎,她已经有几日不出门了。不过即便她什么都不弄,谷奇要猎物也很容易,只是今天的谷奇不想去找吃食,他想一天蹲着,看看女人是怎么过这一天的。上午的日头融化了寒气,可惜漠北这地界,只要入秋,人就喷雾了。谷奇一口口呼吸着,带了点阳光味的空气,让他心情愉悦。他有点明白老头们为什么喜欢烟袋了,在北方,这样的时日里,蹲着抽口烟是多么惬意?谷奇吐出的也是白雾,没有烟味儿。

  懒散了半日,谷奇振作起来,开始做中饭。中饭有荤菜,獐子是前几日冻在地窖里的,地窖里还有白菜。谷奇不像那个女人,搞荤菜只会红烧。他摘白菜叶儿包了獐腿,放了茶叶沫儿一块儿煮,肉熟了之后,既有白菜香还有茶叶味儿。条件恶劣,谷奇也没办法多整几道菜,加了盘酸辣白菜,中饭就上桌了。菜的分量足,米饭也从来管吃,二人的胃口都好。饭碗还是被谷奇抢了洗,洗完后,他就又蹲在木屋前,眯眼晒太阳。

  可能没拿话堵女人,女人过了一会也跑出了屋子,一同晒太阳。她的脸涂的灰黑,但那头发丝根根好看着呢,脖颈下一截肌肤也白的水灵。谷奇就是有些惋惜她的手,他回来的晚了些日子,女人原该好看的手,粗了。这也就是这女人才会叫他觉着粗了的手也好看,那个词怎么来说?对了,就是力度。女人的手指有着武者的力度感,很美。看着看着,谷奇迷糊了眼,所以他干脆把眼闭了。这感觉不错。

  谷奇的一天2

  即便是闭着眼,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她端坐在长条凳上,慢慢抚摩着肚子。温情不需要神情来表示,更不用言语。谷奇腹议着,这女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几句软话,但她的动作在说。吃饭的温吞劲,关门的凝重声,她是把什么都看在眼底,嘴上却什么都不说的那种人。

  午后的日光带着点暖意也带着点暧昧,二个人谁都不曾看对方,却都注意着。就防范心,二人谁都不比谁轻。过了很久,谷奇找话说,他知道他若不先开口,女人是绝对不会动嘴的。

  南方不下雪吧?

  ……很少。

  老人们常说冬天头脑最清醒,那是假的。在这漠北,都冻的不行了,也就这光头稍微好些。

  哦。你去过南方?

  杲中算不?我刚从那儿回。

  闲扯了几句,谷奇又不想说话了。说话似乎费劲,他分明想扯扯闲篇,但闲篇都不好扯。一个漫不经心的反问,就叫他失了兴致。这女人天生的厉害?还是与他谷奇一样,不得不提防着,所有人,所有事?

  当谷奇挪了三次,女人动了一次凳子,阳光也就吝啬的回去了。

  晚上吃顿好的。谷奇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