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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坐回原位。我裹在被子里,蜷起身子,仿佛这样就能将自个缩成不起眼的小疙瘩,至少暂时我想当一个小疙瘩。我做不到在他审视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状若往素。以前曾觉着和他相处的平静时光过的飞快,现在却漫长到似乎盛京远在天边,永远都到不了。

  西日昌终究忍耐不住不碰我,他挨近我,从背后连带被子环抱住我,将头靠在我肩窝上,随我一同望向窗外。我耸了耸肩,他松了些力气。我们就这样消磨了半个下午,谁都不曾主动说话。

  又吃了药,又吃了晚饭,一日到晚,期间我只恶心过一次。安睡前,西日昌剥去了我的衣裳。我皱起眉头,恹恹道:“请陛下温柔些。”

  一瞬间,西日昌的面色变的极其难看。他抓着玄衣,低低道:“我只想搂着,不想旁的。”

  “多谢陛下垂怜。”我从玄衣里轻巧的脱了身,滑溜溜的钻入被子。他很快跟进,一手轻搭我腰际,没有紧贴。我听着身后他隐约轻叹,一时间我觉着胸口又堵住了。

  误会就是如此简单,我也误会他又要侵犯我。误会的那一瞬,我的情绪也坏到极点,若非不是他的敌手,若非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也想一手甩他一嘴巴。

  我知道自个在为他找托词,我心底始终存着傻乎乎的执着。我确实就是个死心眼,在领教过他的毒舌和粗暴后,依然对他有着一份温柔的情怀。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平生只此一回爱恋的男人。我有幸和不幸,见识了一个强大而有手腕,魅惑而祸害的男人的全部面貌。一个声音在心头轻轻唱:前欢算无己,奈何如今愁无计……

  我按捺住百转千回的思绪起伏,不安宁而难以入眠。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热,我于不知觉中,习惯性的摸上了他的手背。那一触,我心中一颤。我缩了手,却被他飞快的抓住,而后再无动作。我心头的歌声仿佛止了。我终于哭出声来,为我自个的清醒,为我痛苦的爱恋,为我所受的耻辱函屈,放声大哭。

  西日昌急忙抱紧我,我转过身去,揪着他的衣襟对着他的胸膛痛哭。他起初不知所措,然后不迭轻抚我的后背,这样的举动更令我悲痛到无以复加。暴虐和恶毒并不能使我软弱,加诸于我身的痛楚只令我更加清醒,但他温柔的抚慰和怜爱的神情,比残暴更折磨,比绝情更伤害。

  我哭的昏天黑地,我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像要把自个的肺腑都哭出来,像要把过去十余年硬撑的坚强全都挥霍掉。我和世间所有寻常人一般,期望有一个温暖欢欣的家园,有疼爱自个的亲人,有志同道合的知己。和世间所有寻常女子一般,期盼有一位呵护自个夫君,而后开枝散叶。我并非生来就喜欢决绝偏激,我并非生来就追寻幽暗漆黑!

  在我的哭声中,西日昌始终未置一词,只是不停的抚慰我。所以我哭完后,往他衣襟上一擦眼泪和鼻涕,就转回身,睡觉了。

  妃子血 第四部分 卷十九;12

  从早上开墅就一直刻意引我说话,他拨永日无言,他玩手印,他从背后抱住我,就是要我说话,听我说话。可我能说什么呢?我抽泣了几声,疲累入眠。

  一觉睡醒后,他为我梳了长发,在我背后轻声道:“哭出来就好……”

  我心灰意冷的听了。多么体恤的言语,可这恰好暴露了他将自个置身事外。他习惯于高高在上,也许把我伤的半身不遂,也就说这么一句。

  他为我装扮完,看着我道:“很好看。象个偶人,比偶人还好看。”我没有应声,他迟疑了片刻捉起我的双手,道:“其实我不想说话,但你不说,只好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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