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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日昌平静地问:“为何?”

  “臣与白氏所有族人皆为商贾,能得陛下青眼抬爱,已足够光耀门楣福荫子孙。但臣也深知,国有国威家有家体,臣乃一奸商甚至一恶商,生前死后为人不耻。若陛下立守真之子为太子,臣惶恐将有损陛下声誉,何况白氏日后还要继续为陛下出力,上了明面对陛下来说弊大于利。”

  西日昌陷入了索,而我听得既惊又敬。自古商人重利,巴高望上。白公垂的孙女白守真贵为皇妃又二子傍身,加上白氏一族乃西日昌的亲信,按常理白氏日后极有可能更上一层,出一位皇太子。一旦太子之位确立,离继承大统就一步之遥,那向来人人争的宝座白公垂和白氏一族就不垂涎吗?

  西日昌起身亲自扶起白公垂,道:“此事朕自有主张,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白公年岁渐长,保重着身子才要紧。”

  妃子血 第二部分 白店流言(3)

  “陛下……”

  “朕记在心里了。”西日昌笑道,“白公莫理会闲人杂语,还有两盘菜等着我们一起吃呢!”

  白公垂老眼噙泪。君臣之间又道了些话,西日昌才带我们出了店铺。

  我又看了眼那幡,身旁人问:“你知道那幡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那是个钱眼啊!回字里面那口就是钱孔,外面那个是圈。”

  苏堂竹去叫了辆马车,西日昌在我身旁道:“钻进钱眼里的人很少能出来,出来的只为不想卡死在方孔兄嘴里。”

  “你是说……”

  西日昌面具上粉眼桃花开一双,“就你值钱,一枚银元都买不来!”

  我一堵,被他断了思绪。

  上了马车,苏堂竹在车里道:“我看白公垂气色不错,且有的活了。”

  西日昌道:“何止气色不错,脑筋也好得很。”

  苏堂竹笑道:“看你们说话真累。”

  我皱起眉头,看了一出戏当时有些触动,现在却发现纯属虚构。比不得朝殿上敢直言不讳的臣子们,白公垂的自评没错,一个奸商。

  “下面是不累的。”西日昌懒洋洋伸出一手搭在我肩上,我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脸,这人随便戴什么面具,都少不了这副德行。

  “这面具小竹做得不坏,常二瞟我一眼我都觉得一阵寒气逼来……”西日昌感叹道,“天生杀手!”

  苏堂竹接口道:“我的这张才好,一看就是个普通人。你们这两张太惹眼了。”

  “你说呢?”西日昌挑眉望我。

  我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人若太过寻常反而不寻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特征,特征鲜明点只要稍加收敛,才更接近于常人。但我却不想多说,所以我道:“我不喜欢面具。”

  车厢里顿时沉默下来。

  马车不疾不徐地穿过盛京主街,离开闹市,一路往北,一直到盛京北门城楼下。下车后,已有人接应。陈风现身北门前茶馆口,迎我们三人入内。

  “生意还在接洽。”陈风道。

  西日昌微一点头,跟着陈风继续往内走。小二上前招呼,陈风道:“已定了楼上雅座。”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