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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机会。至于退路,我从来没想过,刺杀一国国师之后会有退路吗?

  “黎姑娘,你的琵琶弹得极好,不知大杲哪位乐师有本事教出你这样的琵琶?”葛仲逊放下手中暖炉,拍了拍手。

  不过须臾,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葛仲逊背后。我眯起了眼,能躲过我的感知,此人应是准武圣级以上的高手,看来我要重新谋划。

  葛仲逊示意那人递上“中正九天”,深深望我道:“熙元骄狂不羁,极少求人,那日却求我给他‘中正九天’。以姑娘的乐音造诣,姑娘的修为,还有姑娘的品貌,这把‘中正九天’再相配不过了。”

  我摇头没有接受“中正九天”,这把足以令所有琵琶乐师垂涎的名器。手捧“妃子血”,我淡然道:“惯手才使得。”

  葛仲逊劝道:“若姑娘不接‘中正九天’,只怕这世上再无人能受。自王灵运没了后,它已沉寂多年。纵然是绝世的乐器也需绝世的乐师才能弹奏出最美妙的乐曲,姑娘不信的话,且静下心来聆听,琵琶也会心碎。”

  妃子血 第二部分 金戈饮恨(3)

  我一手举起“妃子血”,反问:“国师可见我手中琵琶?”

  “是啊,一把颜色极其妖丽,样式却简陋的琵琶,它有何特殊?”

  我抱回琵琶,俯首温柔地道:“‘中正九天’会心碎的话,那它就会流血。”

  葛仲逊默了片刻,令手下收器而退。

  “姑娘果然不比常人,不知老夫今日是否有幸,能听姑娘一曲流血琵琶?”

  “请指教。”我静静地伫立,接近正午的光芒明亮而刺目,有一点暖意。比起寒风的恣意,阳光无疑更令人松懈。

  葛仲逊赞许地注视我。我一直站到有人送来黄梨木椅,这才坐下,坐下后又半天纹丝不动,只拿眼望天际。

  我们都很有耐性,他在等一曲绝世之乐,而我在等一刻绝佳时机。我离他七尺,远是远了些,但还在能攻击的范围内。

  乘气之上是上元期,上元以后是准武圣,而后才是武圣。三阶的差距,若我与他正面较量,毫不夸张的结局,是我非他一招之敌。

  我深吸一口气,手触琴弦。沉重的乐声响起,一曲《汉阳古意》仿佛推开了蛛丝密布的厚重巨门,昨日繁华的都市再现。白马香车大道连斜,凤吐流苏龙衔华盖,谁家的娇小楼前相逢,莺啼燕呢口氛氲。

  嘈杂喧闹的第一折令葛仲逊稍感意外,与所有初次倾听“妃子血”音的人一般,很难相信那么一把粗制古怪的琵琶能凭借沉哑的音色演奏出清楚的乐音,且动人心扉。葛仲逊凝视着我的手,想必也识破了罗玄门另一项密技,确实没有手速的造诣,难使“妃子血”声乐清晰。而我手速未成,初弹“妃子血”的时候,也只能轰奏俗音。

  《汉阳古意》进入了哀艳的第二折,细柳青槐罗帷朱被,姬人紫裙侠客阔剑,昼夜不休的燕歌赵舞,春去秋来在不知不觉中年华老去,桃花犹在红颜衰,曾经比目空梦徊。

  粗重的断音声声点点化简于繁,如画艺的留白,简洁和空隙带出余韵浓浓。每个人都有过往,都有年少,即便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也一样会怀念儿时的光阴。而葛仲逊是个老人,老人都爱追忆。有的人一老就爱唠叨往事,有的人却越老越寡言,实际上后者更缅怀旧日,绝口不提只为永远储存心底不愿与人分享。

  我看着葛仲逊合目沉浸于乐曲,手印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