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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我们再来潍坊,开车上门请师傅定做一只,今天你就将就下吧。”

  这个季节放风筝的人并不多,不过幸好今天风够大,线都放到头了,风筝依旧有高扬之势。童筝仰着头望着几乎与云朵擦边的风筝,想起了《奋斗》里陆涛同样也是在这里,看着高飞的风筝心里感慨:夏琳就是牵系着他这只风筝的那条线;“如果你拉着我,我就会飞得很高,但如果线断了,我就会掉下来”。童筝转向看着握着线轴的叶航,你也是我的线,希望你一直握紧,好吗?

  叶航因为公司有事在潍坊逗留了两天就回了北京,姥爷已经醒来了,只是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童筝在医院陪姥爷说话,姥爷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听着,偶尔童筝问姥爷问题,如果答案是是,姥爷就眨一下眼睛。因为童筝请的假快结束了,所以童筝打算第二天就坐飞机回b城,童妈妈留下来继续照应。童筝收拾好行李准备早点休息,这时却接到妈妈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刚接通便听到妈妈微带哭腔的声音,“童童,你赶紧来医院,你姥爷,你姥爷他快不行了。”

  童筝一听电话也忘记搁好,拿了钱包手机就冲下楼,拦了辆的士,“师傅,去人民医院,快点,我姥爷他,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哭着说的,但还是说不下去。不会的,不会的,今天白天她还在病房陪姥爷聊天,姥爷也从重症室搬到了普通加护病房,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师傅,你快点儿。”

  “好嘞,闺女别急啊。”憨厚的司机大叔还不停安慰她,但她一句也听不进去。终于看到医院大门,童筝急忙从钱包了抽了张一百的递给师傅,“师傅谢谢你,不用找了。”说完便开门冲了出去。

  “童童来啦,快快快,快进来。”二舅最先看到童筝,忙拉着童筝进了病房。童筝傻住了,早已卸下的呼吸机又重新接上了,闪烁着的绿线条清楚却残忍地告诉她此刻姥爷的心跳是多么微弱。童筝站着不敢动,深怕走动一步,那个绿线条就会一下子变成一条直线。“医生呢?医生呢!怎么不来抢救?”

  童妈妈按住童筝,泣不成声,“抢救过了,医生说尽力了。你姥爷已经在弥留之际,我们就好好在这儿陪他走最后一程吧,谁都不许哭,听见没,你姥爷不喜欢人哭。”

  童筝几乎难以置信,“抢救过了?妈,你胡说八道什么!还有心跳呢!怎么就能放弃了!我知道医生不能起死回生,可是姥爷还没走啊,你们,你们怎么能就放弃了!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这么冷血,不行,我要去叫医生,医生!”

  “童童,让你姥爷安心走吧,别再折磨他了。”说话的居然是姥姥,此刻镇定得不像一个即将成为寡妇的老太太。童筝瞪大了眼,“姥姥,你怎么…可是姥爷…”童筝眼泪模糊了双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妈,你快看,姥爷手在动!”忽然二舅家的表弟喊出来,众人一惊,皆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老爷子食指吃力地微微颤动着,指着童筝站着的方向。童筝忙上前蹲在病床前,握住姥爷苍老的手,“姥爷,我在这儿。”

  姥爷无法说话,手指也动得十分吃力,“姥爷,你是要写字吗?”童筝连忙把手掌摊开,只见姥爷皮包骨的手指在童筝的掌心慢慢滑动,不…哭…“哭”字最后一点都没有点完,姥爷的手便垂了下去,童筝听到一旁刺耳的声音,她知道那些绿线条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条直线,像一根笔直的刺,刺入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童筝再也控制不住,哭着趴到姥爷身上,“姥爷,别走,别走!”

  童妈妈将童筝拉到一边,童筝呆呆地看着刚刚全都不见但此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医生和护士,无情的白大褂在童筝眼前忙碌着,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们将姥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