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胎
  “你们这里做什么!”林老爷扯开学平,扶起奄奄一息的诗瑶,骂道:“畜牲,把玉莹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还要作贱诗瑶吗?两个顶好的姑娘都被你娶到手了,却不知道好好珍惜,真是作孽,作孽啊!”

  “我孙子有什么错,全是这个女人祸害得,我当初就不同意她进我们林家,你们不听我的,现在好了,林家被她搅和成这样,我的宝贝曾孙子也没了!“林老太太越说越伤心,号啕大起来。

  “我说母亲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和雪平一样糊涂,先前怎样不提,我们林家败落后,诗瑶不离不弃,一心照顾着这个家和玉莹,单凭这点你就不该责怪她!“林老爷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数落林老太太。

  玉莹产下的胎儿已成型,还是个男孩,望着搪瓷盆里小小的一团紫黑色,玉莹突然清醒过来,力气大到惊人,推开诗瑶,端着盆子光脚跑出去。

  一路上又哭又笑,嘴里喃喃道:“宝宝,不疼疼了……抱抱。”

  她一口气跑到江边,正是暮春时节,玉莹穿过芦苇丛,芦絮如雪花般漫天纷飞,轻轻地粘附在那具小小的冰冷的身体上。

  玉莹一手将儿子抱在胸口位置,一手打水,给他“洗澡”

  边洗边唱起了童谣:“好宝宝,洗完澡澡睡觉觉,土地公,土地婆,吃我斋饭保我禾,今年保我千千担,明年保我万万箩……

  可她无论怎么唱,怀中的娇儿就是不给一丝回应。

  玉莹意识到孩子可能是生病了,安慰道:“妈妈这就带你去看医生!对!看医生!”

  她的疯病时好时坏,走到县城时,却不知道去医院的路,呆呆地站在十字路口,惊慌不已。

  这时,裘东载着佐藤文夫出门办事,路过时,不过随意一瞥,认出了玉莹,对一旁的佐藤文夫道:“她是诗瑶姑娘的家人!”

  佐藤文夫连忙叫停车,走到玉莹面前,鞠躬行礼:“您好!您这是要去哪里?方便我载您一程吗?”

  玉莹以为对方要抢自己的娃儿,扭头就跑,

  裘东一把拽住她枯瘦如柴的手腕,厉声呵斥道:“佐藤君叫你呢!”

  “她看起来神不太正常,你说话小声些,别吓到她!”佐藤文夫皱眉埋怨。

  “佐藤君教训得是……”裘东点头哈腰赔笑。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尤其是裘东刚才的恐吓,正常情况下,婴儿会受惊大哭,而她怀里的这个却毫无反应。佐藤文夫觉得有些奇怪,出于好心。试探地询问:“可以把婴儿给我们看看吗?”

  “不......”玉莹拼命摇头,反而把娃

  娃抱得更紧。

  “玉莹,我是裘东啊!”裘东急中生智,用一贯温柔得腻死人的语气提醒,目的在于让她放松警惕。

  “裘......东!”玉莹缓缓将目光转向

  他,眼中的敌意渐渐消退,似乎记起了

  这个男人。

  裘东趁机撩开头巾,看了一眼,飞

  快地捂住口鼻,做呕吐嫌弃状。

  “裘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

  孩子有可能是你的,你真的不打算负责吗?”佐藤文夫伸手轻抚着死婴的身体,脸色充满了对&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