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4)
折扇走进了书局。

  掌柜原本在打瞌睡,听见动静立刻抬起了头,活像久旱之人逢甘霖,看公孙琢玉的眼神都带着光:客官,您要买些什么书?

  公孙琢玉摇着扇子,没吭声,内心思索着该怎么套话。熟料掌柜见状却误会了,从柜子底下偷偷摸摸拿了本书出来,偷笑着递给他:公子,您要不要看看这个,刚出的美人图,绝对好看。

  公孙琢玉闻言下意识瞥了眼,谁曾想发现是春宫图,还是画技相当粗糙的那种,皱眉扔开:粗劣货色。

  掌柜手忙脚乱捡了回来:哎哎哎公子,您若不喜欢,还有别的呀,这本,这本您看怎么样?

  公孙琢玉眼睛贱,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龙阳图,眼睛一瞪,面上一臊,烫手山芋似的直接扔了回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掌柜见他发怒,也是没了法子:这位客官,我问您要买什么,您不吭声,给您瞧瞧好货色,您反而要扔我的书,这是个什么道理。

  公孙琢玉拧眉:你家可有《杂诗集》?

  掌柜闻言,嗨了一声,从上面的书架子抽了本蓝皮封面的书递给他:我当您要什么呢,原来是诗集。

  公孙琢玉拿过来看了眼,发现纸是新纸,墨是新墨,版式与凶手送来的那张也并无区别:这本书你是多久前进的货?

  掌柜对于这种无关的问题总是有些敏感,可能怀疑他是隔壁书局派来的人:公子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公孙琢玉漫不经心道:这种书你进了多少货,有多少,我全要了。

  掌柜闻言面色一喜: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小人半月前入的新货,一共进了二十本,卖出去三本,还剩十七本。

  他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四十页纸,共印诗八十首,算您十三两银子一本,共二百二十一两,您就给二百二十两吧。

  公孙琢玉打断他:你说这诗集卖了三本,可还记得卖给了谁?

  掌柜是京城本地人,在这里住了十来年,闻言思索一瞬道:西街的李书生,还有柳家的小娘子,再就是

  公孙琢玉追问:谁?

  掌柜挠了挠头,努力回忆:嘶是一名年轻公子,带着斗笠,背负长剑,瞧不清脸,应当是外地来的,拿了书就走了。

  公孙琢玉:哪边走的?

  掌柜觉得公孙琢玉奇奇怪怪:小人只是个卖书的,哪儿记得那么多呢。

  公孙琢玉挑眉,往他桌上放了一锭碎银:仔细想想,哪边走的?

  掌柜下巴抬了抬,指着书肆对面的一条街道:落花胡同,那巷子里住的都是一些低等烟花女子,那位公子瞧着体面,大概不住那儿,说不得是去瞧粉头的。

  说后面一句话时,眼中带了些下流神色。

  公孙琢玉心想你倒是挺了解,估计没少去,将那本《杂诗集》往袖子里一揣,转身出了书局:知道了,多谢。

  掌柜在后面急了:公子,你不是说剩下的诗集您全要了么?!

  公孙琢玉头也不回的朗声道:骗你的!

  这掌柜太单纯了,得给他上一课,让他知晓知晓什么叫人心险恶。

  公孙琢玉径直朝着落花胡同而去。现在是白日,家家门户紧闭,估摸着姑娘都还在睡觉。他顺着巷口一路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