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天涯路远何处见
道:“想必许家靠着祖传的手艺攒下不少家业,许府门口的气派倒是快比上县太爷了。”

  桌上,许父将宋亭瞧了又瞧,生怕这个到手的贵婿临时反悔,宋亭没有瞧见许安,想是未出阁的女子一般都不便示人,但宋亭也猜得到许父的心思,他也不知自己的女儿何时会发病,万一吃着饭忽然发病将自己吓跑了,那自己的算盘便打空了。

  许父一脸喜庆,宋亭也不拆穿,银筷和薄如蝉翼的瓷碗时不时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许父终于将婚期问出了口。

  “宋公子,以后还有何打算都可以跟老夫提,只是我家女儿已年过十九,耽搁不起了,还希望宋公子先将婚事办了,以后的事情你们夫妻二人可以再商量。”许父掂量许久开口道。

  宋亭的眉毛不可察地抖了两下,虽说他应下这场婚事另有目的,但当听见“你们夫妻二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险些呛了一口。

  宋亭一丝不苟地笑着,“当地的风俗我不太清楚,许老爷若是愿意,便挑一个良辰吉日吧。”

  许父求之不得,连声答应,眉毛都快扬到后脑勺了,宋亭陪笑,身旁的柳知故仍是面色淡淡,但他吃了几筷子以后便再未动过碗筷。

  最后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十,宋亭知道时,离十月初十已经不远了。

  许小姐要嫁人的事情很快在城中传开,宋亭这几日走在街上总会收到这样或那样的目光,弄得宋亭恨不得将依玛的幕篱拿过来遮一遮。

  十月初十,依玛起了个大早敲响了宋亭和柳知故的房门。

  开门的是柳知故,他低声道:“宋亭这几日身子不大好,让他多睡一会,我们去白道长房中吧。”

  依玛点点头,转身又去敲白道灵的房门,白道灵一早便穿戴完毕,开门将依玛和柳知故迎了进来。

  依玛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削葱的手指左描右画,再看镜中时镜中之人已经全然变了个模样。

  白道灵围着柳知故绕了一圈,惊道:“看来人们常说的夫妻相也是有道理的,”他又看着依玛道,“这完全就是宋亭啊!”

  半晌,白道灵又觉察出不对,他皱眉道:“像是挺像的,但你能不能别老是冷着脸?人家宋亭会蹦会笑的,你这没有神韵啊!”

  依玛也淡淡道:“是了,易容只能易皮相,但一个人的神态动作是很难易容的,这一点需要长明长老自己琢磨,毕竟您与宋亭最是相熟。”

  易容时依玛将柳知故双眼前的白绫去掉了,用了点法子将其染血的双瞳变成了宋亭那般清透的茶色。柳知故低垂双目,再次抬眼时已敛起了眼底素日的冷色,白道灵一瞧便拍掌道:“对了对了,眼神要柔一些,把你平日里那冰冻三尺的眼神收一收。”

  柳知故看他一眼,白道灵啧啧道:“刚夸你!把你那眼神收一收,天快亮了,咱们该动身了。”

  许父将一套宅邸送给了宋亭,今日大婚,柳知故便要从那宅邸出发将许小姐迎回来。

  三人要出发时宋亭也早已收拾停当,他前些日子从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个斗笠,便是打算今日用一用。

  说来,宋亭已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毒素蔓延,有时竟连看师尊一眼心口都会漫上一阵刺痛,刚开始他姑且能咬牙忍着,但这毒素似乎会随着每一次毒发浸入血液和骨髓,后来竟一次比一次痛,宋亭的脸色迅速苍白下来,柳知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宋亭低低地戴着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