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春园
alto小镇有快半个小时的车程,陈更又趁机打了个盹;等醒来时,正好到棕榈大道开头的转盘,司机说马上到了。

  安顿好一切已是快八点。用泡面解决了晚餐,陈更带上房卡和背包,准备顺着palm drive往学校溜达。走过两根立柱,总算是进了“校门”。 向远望去,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背景是粉蓝色的天空。又顺着这条道往前走了会,memorial church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有些泄气,上网查才发现居然有一千米长。陈更蹲着休息了会,又撑着腰挣扎着站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等明天早上吃饱喝足再张晋之一起来,旁边一位亚裔男生骑着自行车停下,有些疑惑地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没事。” 她赶紧说,“谢谢你。”

  目送男生的自行车拐弯又消失在视线里,陈更忽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即使只走不到了一半,还是要把剩下路走完。她一边走一边看着campus drive两边的灌木丛,还有几只不怕生的松鼠在人行道跳来跳去。等到绕过巨大的stanford oval和夕阳下叁叁两两拍照的人群,陈更终于走进广场,看到了金光闪闪的memorial church,她在官网看到的地方。天色已晚,教堂已经不对外开放,金光闪闪的壁画也已经看不太清,只是里面的灯还开着,透过花窗玻璃闪闪发亮。广场四周被红顶黄砖的走廊包围着,想起张晋之下午给他发的照片,这里应该是main quad了。而人文学科就在main quad上课,她就要在这里度过接下来叁周。

  她终是晕乎乎的来,晕乎乎的回去。夏风温柔,她踏在感到有些不真实的棕榈大道上,花了快四十分钟才从广场走回酒店。给父母和余微发了个照片,又收到王应呈发来的消息,问她是否安全到达。

  “到了,我还去学校溜了一圈。”

  “感觉怎么样?”

  “surreal. 昨天我还在b市呢,今天怎么就在帕罗奥图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梦。”

  “看起来你对它第一印象还不错。”

  余微把脸埋进被子里放空了会,回道,“是不错,像是北京和b市的结合体。b市多雨,这里少雨;北京平坦宽阔但人太多,palo alto小镇虽然安静人少,也样样齐全。对了,明天我准备和张晋之去吃steam的早茶,听说很不错。”

  大抵初来乍到的学生都是类似的。身在异乡,还是把第一口粮食献给了方便面、第一顿正式的饭献给了中餐。

  陈更和张晋之约好时间,又从相册里找出保存的那张学姐发的照片,端详许久。飞机上吃了褪黑素又补了面,她还并不太困,翻身起来看了会书,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

  被屏蔽的两个群都极为热闹。犹豫了一会,点开初中群,陈更一条条地往上翻,是要去上海的同学办的小型聚会的照片。

  她看见徐行坐在巨大的圆桌左侧微笑着,一幅清风霁月的模样,好似命运并没有重蹈覆辙。另一张照片的角落里,徐行低着头似乎在翻看手机,陈更能看到他瘦削的侧脸,和一个月前的他的身影恍惚中重迭着。

  老严在电话里曾经跟她感叹,徐行总是运气不好,而命运总是莫名其妙。

  “他高一高二那么优秀,不知道高叁怎么回事。搞砸了夏令营还是拿到了领军,结果最后裸分又低了点,选不了好专业。”

  “老严,其实他中考也是的。” 陈更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他也是最后一次马失前蹄,没能来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