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万家那边
提起他的母亲是mbb中的一家的合伙人,父亲在一家美元基金做director——一个学的生物,一个读的物理。陈更最后总结道,条条大路通consulting,就像找不到工作的文科生最后都去读法学院一样。父母都是半路出家,所以他们对王应呈的决定自然不会感到奇怪。

  和王应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聊到有些沉重的话题。陈更想换个话题聊,不料却被他抢了先,“你的托福怎么样了?”

  一个更糟糕的话题,陈更暗暗抱怨。转念一想王应呈口语拿了30分,些许会有些经验,于是陈更慢吞吞地说,“还行吧,说不上太失望。口语卡在23分,我和赵文欣练了很久还是没什么用,机器一倒数我就紧张,准备的全忘了。”

  “我第一次考托福的时候是在九年级。” 王应呈忽然不合时宜地提起自己,”父母想让我试试看要不要申请美高,但我不想读寄宿学校,父母不愿我住寄宿家庭,最后也就作罢。“

  ”那时我也最害怕口语,倒数声让我很害怕。可我后来发现,最好的练习方式还是每次都严格倒计时,练到麻木之后也不会怕了。“

  “就像高考之前每个月都模考一样。”陈更立刻想到曾经的题海遨游,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兜兜转转,不也回到了原来的老办法。”

  似乎被她的话逗乐了,王应呈点点头,“你总能找到和以前的联系。”

  “那还不是因为印象太深刻了。”陈更撇撇嘴,后知后觉好像说漏了嘴,补上一句,“为了高考写题十几年,以为自己解放了,结果才发现是新的长征。考试永远都考不完。”

  走走停停,景色没看几眼,话却说了很多。陈更腿有些酸了,找了个理由停下来休息,“要不要留个影?我可以帮你拍一张。”

  王应呈说他不太习惯被拍照。陈更想起他在朋友圈唯二发过的正脸照,一个是几年前在安多福和同学的照片,一个是哲学社的合影。她很能理解在镜头下的不自在,陈更也几乎不照相,于是她点点头说理解。

  除了被注视的感觉带来的不安之外,她觉得自己在五元店买来的发饰承担不了上镜的重任:同样脆弱的,还有她的自尊。陈更想,余微口中的宁夕和她完全相反。也对,如果不享受被注目的感觉,又怎么年年都做拉拉队员呢?当她抱着书装作不在意地经过操场外围,只为了搜寻徐行的背影的时候,宁夕或许就在篮球场中央——徐行面对着她,背对着自己。

  陈更懊恼地摇摇头。她看见王应呈摆弄一会相机,最后却聚焦在一张两江交汇处;两条河流从泾渭分明到融为一体,没有留给对岸半岛上的繁华半个角落。

  她忽然觉得,王应呈在这方面算是她的知己。

  拍完照片,已是下午快两点,两人还滴水未进,饥肠辘辘。正准备打道回府休息一会再去美食街,电话又响了,是余微打来的。陈更只能对王应呈说声抱歉,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接起电话。

  “你猜怎么着,徐行今天问我你的事情了。” 余微开门见山,“你先别太高兴,他这人不值得。”

  陈更让她继续。

  “他问我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转走,现在情况怎么样之类的。”

  “那你怎么答的?”陈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尽管这个回答无法左右任何。

  “我就说的实话。你在北京,你要出国读书了,现在过得很好。”

  “正确的废话。” 陈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