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

  周一凡接了捧凉水直接撒在脸上，冰凉的液体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紧的蹙着眉，眉宇之间透露着阴郁。

  四年前，她离开的那天，他曾在大排档喝的不省人事，还是秦淮见他夜不归宿，才出来寻了他，后来听淮哥说，找到他的时候他早就在路边醉的不省人事。

  本想着自己才是那么没有陷进去的人，现在看来陷进去的却是是他。

  周一凡勾唇自嘲的嗤笑，接了捧凉水撒到镜子上：“傻逼。”

  他出了卫生间朝包厢走去，迎面被人撞了个满怀。

  熟悉的衣服和气息让周一凡皱起眉。

  “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愣住。

  周一凡蹙眉：“怎么喝那么多啊？”

  她的脸带了醉酒的酡红，眼神倒还算清醒，只不过也没那么清醒罢了。

  季楠根本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后退两步努力让自己站好。

  “谈事情，刚谈妥，难免喝一点。”

  周一凡有些暴躁：“你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你……”

  翁嗡嗡

  周一凡把手机放在耳边：“催你妈啊催！”他骂完就挂了。

  “有什么事情值当的你喝成这个样子？”他皱眉，“你……”

  季楠也有自己的尊严，冷声呛他：“说了谈事情，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周一凡怒：“我……”

  “铃铃铃……”

  他不得不把没说完的话憋住，看着季楠接电话。

  她确实喝的不少，而且后劲足，她这会儿站都是勉强站住，此时接电话都是重影。

  不小心按了免提。

  “妈咪，你答应我要回来的？”

  稚嫩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随后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轻声哄着，“崽崽，听话，不要闹妈咪，爹地给你做了火龙果的甜品哦……”

  周一凡脑子蒙蒙的，他觉的自己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季楠晃晃头，赶紧关了免提。

  她没有看周一凡的表情，小声对着电话那边安慰了几句。

  周一凡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温柔。

  季楠拿着手机扶着墙刚要离开，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她回头正好与他阴霾的眸子对视。

  她挣了几下也没有挣开，只好耐着性子有低声哄了几句才算挂断了电话。

  良久

  周一凡冷声：“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季楠声音比他还冷：“有什么可说的，我想跟你说的时候你可没有要听。”

  周一凡微怔，季楠趁他发愣甩了他的手，踉踉跄跄的扶着墙离开了。

  直到他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周一凡才猩红着眼睛狠狠地砸了下墙，有路过的服务生小心翼翼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