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   顾若箍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哀求,那声音沉沉的,压在喉咙深处,沙哑得有些卑微了,听得人心里难受,又酸又疼。

  姜新染撑起眼皮,眼角还挂着泪珠,一颗一颗,晶莹的。

  顾若呼吸一窒,凑过去,卷进自己嘴里。

  喜悦时流出来的眼泪都是甜的。

  顾若咬着她的耳朵,胸膛被快乐充满,抑不住喉咙里闷闷的笑,震得姜新染耳根子发麻。

  姜新染有点失神。

  趁她怔怔的片刻,顾若眼尾勾着,猝不及防地用了劲儿。

  姜新染呜的一声,咬着她的肩膀,在她怀里缩成一团。

  明明是不满的,那猫儿似的轻声,却像一根火柴。

  擦过顾若的心头。

  顾若曾说,姜新染感受到的,不及十分之一。

  姜新染曾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

  亲身经历,终于知道,是真的。

  顾若的吻来得很凶。

  那几乎不能算是吻,简直就是啃和咬,好不容易放开了唇,又蔓延到下巴,脖颈。

  耳朵最遭殃,因为不仅有触感,听得也格外清晰。

  姜新染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有了画面,顾若怎么用贝壳似的牙齿细细地磨着她的耳骨。

  除夕夜,街上人烟稀少,但一栋栋耸立起来的高楼,一个个的窗户里,却是热闹非凡。万家灯火的团圆时刻,有谁不想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度过呢?大多数人辛苦一整年,就为了这点盼头。

  大年三十的晚上,天空没有月亮,无从分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姜新染嗓子都哑了,哼一声就有点疼,全身的骨头就像被顾若全部卸下来又一块块地组装上,力气被抽干,手指都不愿抬一下,半阖着眼,眼角带着泪,喃喃地呜咽求饶。

  有气无力地推拒着顾若。

  到后来,姜新染感觉自己意识模糊,脑子里浆糊似的一团,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感觉顾若把她圈得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上意犹未尽地亲,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说:染染,我现在死也值了。

  姜新染听不得她说这种话,心里针刺了一下,皱着眉,想叫她大过年的别乱说,不吉利。

  可姜新染实在抽不出一丝力气来动嘴巴,迷迷糊糊地往顾若怀里拱了拱,哼哼了几声。

  我知道,我知道顾若拍着她的背,唇贴在她耳边,嘴角扬着,安抚她:我乱说的,不能当真,咱俩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时间过得那么快,能把姜新染抱在怀里,一百年顾若也嫌短。

  染染,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真的,你摸摸我的心口,跳得多快。顾若眉梢眼角都带着餍足的喜意,把姜新染的手掌往自己心口上带,炙热滚烫的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有力,知道为什么这么快么?因为她空了二十五年,今天终于被填满了。

  她一说话,胸口就震,心跳的频率尤为明显,姜新染掌心麻着,蜷缩手指,想收回来,又被顾若攥住,包在手心里。

  姜新染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哆嗦,想好好对顾若发一通脾气,又想抱着她好好地享受此时的静谧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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