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风驰电掣一般地往前冲。

  对于舒令嘉这种想要赶快逃离的心情,景非桐也能够理解,便也一言不发,默默地落后半个剑身跟着。

  直到过了足足有两三个时辰,眼看飞出去足有数百里了,天上乌云聚拢,逐渐飘起了小雨。

  景非桐才叹了口气,向前一转抓住了舒令嘉的手,说道:小嘉,歇一会好吗?

  舒令嘉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点了下头,御剑落地,景非桐也跟着他落了下来,打量四下,发现是一片荒林。

  方才两人都是随便乱飞的,这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雨势倒是越来越大了。

  景非桐冲着舒令嘉指了指一处山洞,两人便躲了进去。

  舒令嘉席地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将头向后仰去,靠上山壁,看着头顶岩石上的花纹。

  几缕乱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雨水从他有些瘦削的面颊上滑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道蜿蜒的泪痕。

  良久,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感觉不是终于摆脱了什么的如释重负,而更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很久的旅人停住脚步,看一看头顶的炎炎烈日与漫长的前路,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算了吧。

  算了吧,听天由命吧,不想再走下去了。

  景非桐走到舒令嘉的面前,半跪下来捧住他的脸,凝视着舒令嘉。

  舒令嘉也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两人对视了片刻,景非桐便吻了下去。

  两人脸上的雨水沾在了一起,他吻的极为缠绵而温存,舒令嘉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慢慢地回应着景非桐。

  景非桐的双臂轻轻将他拢在怀里,让舒令嘉心中的凉意一点点化开,又随着不断跳动的心脏,散进了血液中。

  那种彻骨的寒冷与惊悚,仿佛已经消失了,却又深深刻入血脉骨髓,让人难以忘怀。

  在这个时候,舒令嘉突然很想喝上一壶烈酒,驱一驱寒气。

  景非桐摸了摸他的头,这才拿出一块帕子,给舒令嘉把脸擦干净,问道:好点了吗?

  舒令嘉像一只炸毛的小动物,立刻反问道:你觉得我现在应该不好吗?

  景非桐只是微笑,说道:不管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更好。你高高兴兴的,我才会觉得高兴。

  舒令嘉沉默了一下,绷紧的肩膀缓缓松弛下来,低叹道:没关系,只是觉着成日里这样勾心斗角的,实在有些累。

  景非桐摸了摸他的头,忽道:我出去一下,你歇一会,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之后就匆匆走了,周围陷入一片安静与黑暗,只能听见哗啦啦的雨声,越来越急。

  舒令嘉什么都懒得再想,闭上眼睛养神,没过多久,就听见了脚步声走入山洞,然后,一个微微温热的东西带着酒香,轻轻在他的脸上贴了贴。

  舒令嘉睁眼一看,发现景非桐竟然拎着两坛子酒回来了,因是温好的,所以酒香分外明显,能闻出来是竹叶青。

  外面暴雨如注,这坛子上却一滴水珠都没沾。

  景非桐微笑着说:急雨长夜,草木一濯,可以听雨声,赏奇景,此时正是大好良辰,理应佐酒。舒公子,请?

  舒令嘉凝目看他一眼,脸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