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个受伤少年的影子。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握着剑,一次次地练习,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对于一个把剑视若生命的人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比失去提剑的能力更加痛苦了。

  可这个时候,以往依赖信任的人,都离开了他的身边。

  景非桐一剑横扫,舒令嘉旋身避过,绕到他侧面还了一剑,他的衣袂就如同流云一般,在景非桐身边徘徊一转,又轻盈的飘走了。

  这像极了梦中的那一幕。

  景非桐突然恍惚。

  他从来不畏惧直视自己的内心,其实也早就应该承认,面前这个人,相识不算太久,但自己对他的感情,似乎已然刻入心魂肺腑骨髓。

  没有什么企图,就是单纯地想让着他,看他高兴。

  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不知道,但每一次相处的点滴都如此清晰,就是觉得这个人哪里都好,哪里都让他心疼,让他欣赏。

  只要对着舒令嘉,心就化成了一滩桃花水,连呼吸都要忍不住温柔起来了。

  泥足深陷。

  他曾经厌恶沉迷,但如今他不想挣扎,情愿束手待毙。

  景非桐承认自己就是喜欢舒令嘉,但他不由疑惑,一个人的感情,可以一分为二吗?

  他不知道自己跟梦中那位师弟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分明也是感情深厚,关系亲密。

  而同样是心心念念,同样是刻骨铭心,同样轻易就能牵动自己的所有情绪,只是一个人在梦中,一个人在眼前。

  他这么多年来心如止水,红尘皆入眼,万事不动容,难道会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这么轻易地便动心了?

  景非桐从来不觉自己是个这样的人,他的感情向来矜贵。

  心中难解的疑虑,反倒带起无端的酸楚与欣喜涌上心头,某种难以抑制的情愫呼之欲出,思绪翻涌,记忆牵系,柔肠百结。

  啪地一声脆响,却是舒令嘉用剑锋凭空震了一下空气,冲景非桐道:哎,走神了?

  明亮的日光从他头顶洒下来,在周身勾勒出一圈暖融融的光晕,那微微扬起的面孔精致无瑕。随着他出剑的动作,几滴汗水顺着额头慢慢滑落下来。

  剑影如虹,姿态风流。

  如果

  景非桐忽然想:如果他要把这柄剑刺入我的胸口,我也会想要敞开胸膛抱住他吧。

  这话在心里一转,却是止于唇齿之间。

  他需要解决一切麻烦,弄清一切真相,才可以去心无挂碍地爱一个人,不再给他带来任何伤害,献给他满心的欢喜。

  只爱一个人。

  景非桐忽地笑了笑,一旋身避开刺来的剑,握住舒令嘉的手腕道:累了吗?歇歇吧。

  他的动作有些突然,舒令嘉的剑是没刺出去,左手的一拳却没来得及收势,捣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非桐笑起来。

  舒令嘉把拳头收回来,倒有点瘆得慌:你笑什么,不疼吗?

  景非桐活动了一下肩,道:还行,我扛打。

  他拍了拍舒令嘉的肩膀,说道:好了,我说真的,魅音派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