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咬死,真跟条疯狗一样。

  刑警被她搞得恼火,又使劲拽了她一把,骂了一句老实点,用蛮力拽着她下去了。

  被强拖硬拽下楼的叶夏还在不停叫喊,声音在楼道里回响:你算个屁警察!!!

  你都不敢对我开枪!!!你算什么警察?!!

  你拿枪杀人!!你杀了我男朋友!!!!你算什么

  压着她走的刑警无语,忍不住在楼道里草了一声,骂了两句神经病,然后就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她嘴里让她住嘴,于是她的话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成了一片心不甘的呜呜嗷嗷。

  徐凉云站在雨里,再没吭声。

  天台上还有一名刑警。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向徊。

  向徊穿着雨衣,刚在瓢泼的大雨里回收了叶夏的刀。但他没急着走,就站在那里,目光同情心疼又可怜地注视了徐凉云好一会儿。

  他沉沉叹了一声,走了上来,在走到徐凉云旁边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向徊用他独有的那一把老烟嗓说:没办法,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我们就是这么个职业。

  要是真的受不了,放手也行。他说,多的是人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才放手的,但是也有很多人愿意顶着风也要跟你在一起看你选哪个了,我个人更推荐后面那个。

  说完这些,向徊就又用力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离开了。

  徐凉云站在雨里。

  站在再无任何一个人的雨里。

  他低着头,看着地面。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但他却仍然听到陈述厌在惨叫,听见叶夏在笑,听见那些电流声把他的小画家撕得血肉模糊。

  他越是不想去想,这些声音就越是清晰。

  太清晰了。

  徐凉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在雨里捂住了脸,脑袋嗡嗡作响。

  他眼圈红了,泪水融在雨里,没人看见。

  徐凉云慢慢蹲了下去,雨声淹没了他的哽咽。

  他就这样只身一人蹲在天台上,身前身后空无一人,像在被雨水吞没。

  缓了好一会儿以后,徐凉云打了那一通电话。

  徐凉云听到陈述厌声音还有点抖,徐凉云听到陈述厌故作轻松,徐凉云听到陈述厌自己都疼得不行却还在问他怎么不撑伞。

  徐凉云还听到陈述厌的惨叫声依然犹然在耳,怎么都挥之不去,一阵阵把他的心脏喊得痉挛。

  于是徐凉云说,我们散了吧。

  然后电话挂断,他把自己推向了末路,推进了深渊。

  徐凉云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摔了手机,在和他那天大喊爱意时同样滂沱的雨里抓着头发,彻底崩溃,大喊着哭出了声。

  他还听到陈述厌在惨叫,电流声在滋滋作响。

  徐凉云省去自己最后还是听到陈述厌在惨叫和钟糖说他要ptsd的事,把叶夏案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说完了。

  他叼着烟,接着说:之后我下楼,正好他们带着叶夏去了三楼她之前租的那个屋子里,让她找了些物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