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r />   徐队, 对面的警察说,他出icu了。

  徐凉云微微一怔,抬了抬头, 喉结微动,但并未开口说话。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让他出来了。现在说是转到单人病室接着观察,仪器刚拆了一半, 下午还要清创我看那是真的疼,他叫得跟杀猪一样您早点过来看看吧?您不是说他出icu以后就过来看看吗?您什么时候过来?

  徐凉云没吭声。

  他又低下头,垂下眼帘, 看向满地的资料。

  都是他刚刚因为找不到叶夏而气得摔到地上的。

  他确实是说过陈述厌出icu之后就去看看的。就在他那天早上离开那儿的时候, 和守在那里的警察亲口说的。

  可其实他说的很没有底气, 他没脸去看陈述厌。

  陈述厌越疼,他越没脸去。

  他怎么有脸去要不是他, 陈述厌现在哪儿至于会躺在那种地方。

  徐凉云根本就不敢去看。

  他想,可能他说的这个去看看的期限,大约只是在蒙骗自己而已,只是在逃避罢了。

  他不愿走,但也不敢去。所以就这样扯着快断的线, 鲜血淋漓地进退两难。

  一片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徐凉云看着地面上散落一地的文件沉默。

  警察等半天都没等来他回答,有点奇怪,只好又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徐队?

  徐凉云闭了闭眼,把眼底那些晦暗难明的心绪压进眼底,哑声说:知道了我忙完就去,你让他别再惦记我了。

  说完这话,徐凉云就立刻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低头沉沉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去,捡起了几页资料,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

  可这次站起来时他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回去。

  恍惚间,直播那天的情形又浮现到了他眼前来,一幕幕鲜血淋漓,一声声撕心裂肺,就连自己那一声声声嘶力竭到沙哑冒血的声音都还犹然在耳。

  徐凉云扶住桌子,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真的熬夜太多,脑袋都一阵阵嗡嗡地疼了起来。

  缓了一会儿以后,他再次弯下腰,闷头把地上所有的资料都慢慢捡了起来。

  我最后还是联系了钟糖。

  徐凉云轻轻说:我们开了一个会。因为心理推算全部错误,所以又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