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p;陈述厌是活活被难受醒的。

  耳边有一阵声音颤抖的讲话声随着他的清醒而慢慢清晰。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说话的人似乎十分害怕,甚至说得上是惊恐。

  警察发现了!!

  我怎么知道会这跟你说的,说的不一样啊!!

  我当然慌了!那是警察啊!!!

  我不管了!我不想管了我不能管了!

  说话的人只有一个,应该是在打电话。

  陈述厌在这唱独角戏似的说话声里慢慢清醒了过来。

  有四面墙将他挤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团成了一团,不得不在这里拱起后背缩着身子,骨头仿佛都要麻得变形,被周身的四面墙压得无法动弹。

  脖子上灼烧似的痛感让他十分难受。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但根本动弹不了。

  他两手被绑在一起,缩在身前,被挤压得全麻了,压在下面的右手手腕痛得厉害,嘴上也被贴上了一块胶带,连呼吸都困难,要说话出声更是不可能。

  陈述厌尽力呼吸着,但这里狭窄又黑暗,连个透气的眼儿都没有,大冷的天却闷热得要死,呼吸都成了奢望。

  他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都湿了。

  他费力地吸气呼气着。过了一会儿以后,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要死了。

  他想,这下可真是全完了。

  很奇怪,陈述厌却并没有为自己的死亡感到恐慌,而是立刻想起了徐凉云。

  他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等他死了,徐凉云来处理他的案子观察他的尸体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等他拿到陈述厌这名死者的死亡原因、现场照片、生平经历乃至生前的人际关系,看到里面有很多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他会不会后悔?

  似乎是因为呼吸困难而导致脑子都不好使了,陈述厌想得有点恍惚,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就这么一遍遍傻愣愣地想徐凉云会不会后悔?

  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发现自己还是很爱,会不会像陈述厌一样就此被梦魇缠绕一生,在这以后的每一个深夜里都会想起陈述厌,时不时地就会梦见这一天,每次梦到都会撕心裂肺地惨叫着醒过来,会不会抬头回头间都感觉陈述厌还在身边?

  陈述厌轻轻闭上眼,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也终于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他还是想告诉徐凉云他还爱他,真的恨不动了。

  他想说他真的还想试试。

  他想说他真的很想他。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都完了。

  呼吸的困难让他的脑袋开始一阵阵昏昏涨涨地疼,也或许是因为昨晚的宿醉。

  脖子上的灼痛开始越发明显,无法忽视地一阵阵烧似的疼,被压着的手腕也开始毫无理由地剧烈作痛起来。

  打电话的人喊过几声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跟他说了什么。

  片刻后,他听到快递员声音低低地嘟囔着应声:知道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