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   徐凉云本来过意不去,起身想自己付钱,结果陈述厌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付钱我就在这儿把手套脱了。

  徐凉云被要挟了,只好认命地被请。

  付完钱,两个人走出了饭馆。

  陈述厌站在冬天的夜里,哈了一口白气出来。

  他仰头呆呆看着白气在空气里飘散,然后低下头,看向一直看着他的徐凉云。

  在这儿开始吗?陈述厌说,好像有点没情调。

  作为一个艺术中人,和徐凉云这种不管天时地利只要人和了就上的人不同,陈述厌生活讲究仪式感,活着就是一遭风雅,干点什么都要讲情调。

  陈述厌说,这是对人生最起码的尊重。

  徐凉云站在能把人吹成傻逼的寒风里,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偏偏陈述厌却不着急,他说完这话,又仰头看了看天上,接着慢条斯理道:今天没出月亮。

  徐凉云站在一旁沉默看他,莫名更不安了。

  风水真不好。陈述厌说,给你打电话前看个黄历好了,冲动了。

  徐凉云听得心惊胆战,生怕陈述厌下句跑出来一个那今天算了改天再说那就太他妈煎熬了。

  这儿就挺好的了。徐凉云大着胆子干笑了两声,道,你有什么话就这儿说吧我还挺忙的。

  那你送我回家吧。陈述厌说,路上说。

  徐凉云:

  可以吧。陈述厌看向他,那些警察看你跟着我都没跟过来呢,你不送我回家,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万一路上

  徐凉云有点受不了,赶紧伸手打住:我知道了,我送你。

  陈述厌破天荒地朝他笑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往回走。

  冬天的夜晚太冷,俩人各自手插着兜,和来时一样,再次一前一后地走上了路,隔了三四米。

  说来好笑。两个原本手牵手走过这条路无数次的人,现在却这么刻意保持着距离在走。

  路是老路,人是旧人,可人却偏偏比路变得更不如从前。

  陈述厌有点心不在焉,忽然觉得他们隔开的这几米像极了这分开的五年。

  陈述厌叹了口气,转头给接下来的话题开了个看似很漫不经心的头:你手怎么了?

  徐凉云:啊?

  手。陈述厌说,我可不记得你是用左手吃饭的人。

  徐凉云被他问得一哽,陈述厌听到他脚步都顿了一下,估计是慌了。

  但他找理由倒是找得很快,没消片刻,他就开口说:不是,是我前两年抓一个盗窃犯的时候受伤了。

  是吗。陈述厌应了一声,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有个朋友,昨天去看了当年的新闻,然后告诉我,你当年中了三枪好不好笑,我居然完全不知道。

  陈述厌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去看向他,说:你不觉得你这是在侵犯一个受害者的知情权吗?

  没有。徐凉云慌了起来,说,当时都打完分手电话了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陈述厌被他给气笑了:我他妈是受害者,你管我叫没关系?

  徐凉云不吭声了,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