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紧闭,门口连个守门的家丁都不见,云安停在祠堂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亦溪?

  我在。

  云安没想到林威竟然真的如此狠心,心里腾升起一股怒意,推门进去,径直走到了祠堂里间,屋内寒意刺骨,滴水成冰。

  轻轻吹一口气立即变成白烟,只有两盏长明灯释放着微不足道的暖意,冰冷阴森的牌位前,跪着一个瘦弱的女子。

  看到着林不羡的背影,云安的心犹如被针刺过,纤瘦的人儿努力挺起腰身,只占了蒲团的一小圈,云安解开外衫披到林不羡的身上,蹲到林不羡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道:我扶你起来。

  没有父亲的命令,我不能起来。

  这次,云安根本没有听林不羡的,直接来了一招旱地拔葱抱着林不羡脱离了蒲团。

  林四小姐惊呼一声,许是怕自己摔了,顺势伸直了腿。

  林不羡瘦了,这是云安最直观的感受,还记得在清虚观的时候,云安背过林不羡一次,比起那个时候林不羡瘦了一些。

  她身上本就没有多少肉,现在是愈发骨感了。

  云安搂着林不羡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寒气笼罩着林不羡的身体,云安紧了紧胳膊,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对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的心可真狠。

  林不羡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平静,答道:岁入的银子被劫,钟萧廷勒令洛城所有商户在三日内补齐供奉,年前府内的银子都兑换成了银票,一时间凑不齐一纲之数,钟萧廷便要求这一纲银子由南林府承担一半儿,其余的由林氏一族各个旁支均摊,出正月之前这笔银子必须要送到京城,扣除路程,时间已经很紧了。这半纲的供奉对旁支来说是一场无妄之灾,昨夜各个分家家主集体发难,父亲当众责骂了我,让我来祠堂思过。

  云安听完,气的直在心里骂人,问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今年这一纲供奉堪称空前,是我自作主张认缴的,若不是这样,即便银子被劫,需要商户重新缴纳,南林府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更不会牵扯到分家,当然就是我的错了。

  你乱说什么!云安扶住林不羡的肩膀,眉头紧锁,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银子不是你劫的,押运的官兵难辞其咎,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并不是你的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多累啊?

  林不羡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答道:你说的不错,但我思考了良久,这之中的确有我考虑不周的地方,我错在明知道自己的地位已不如从前,还想着兵行险着,正是我心有所求,才会被人击中软肋,若是我不动气,也就不会有今日罚跪的结果了。

  云安见林不羡并不是接受了那些长辈强加的罪名,只是在自我反省,心里头才好受了些。

  她思考须臾,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为啥今年突然认缴了一纲的岁入,是因为云安附到林不羡耳边,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是不是因为刘姨娘有孕,你爹那么对你,你生气了?

  林不羡认真思索片刻,答道:我做了这个决定,一共有三个原因,我不否认你说的,我的心中的确难平。不过若只是因为这个倒也不至于,第二个原因就像你从前和我说的,林府就像那个茶盏,八方财源如滚水,林府这个量器已经快承载不住了,在这个量器被砸掉之前,我总要做些引流。将银子直接进献给陛下是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也有我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