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瑞儿端着茶盏放到林不羡的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茶盏下面的小托盘里,行了个万福礼:小姐,茶来了。夜已深沉,您也早些休息。

  知道了,你先去门外候着。

  是。

  瑞儿走后,林不羡拿过托盘上的东西,原来是一个袖珍的竹节,竹节口封了蜡,林不羡将竹节举到烛火上,蜡油融化,撕开贴在竹节口处的油纸,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是几行蝇头小楷,上书道:乙酉月丁卯日,晚子三刻,缥缈楼客似云来,人声鼎沸,只为一观楼内花魁玉纤纤之从良夜。云安同李元共坐,与一郑姓男子对垒,竞价花魁,底价已飙升至三千两白银。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林不羡紧张的心松弛了下来,没出什么事儿就好

  并非自己有意监视云安,只是赵金之死太过蹊跷,林不羡担心已经有人盯上了云安,其目的尚未可知,出于诸多考虑,林不羡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云安,但暗中派了人保护云安的安全。

  或许是底下人会错意了吧,将这份保护领悟成了监视才有了这封密报。

  虽然得知云安安全无虞让林不羡安心不少,但心中的压抑反而愈发深沉了,特别是看到花魁玉纤纤云安竞价等字眼的时候,林不羡的心口莫名发堵。

  她将字条举到烛火上,点燃后丢到了脚边的盆里,里面已不少灰烬,都是林四小姐今夜的斩卷之作。

  纸条化为乌有,可林不羡心头的重量却没有轻半分。

  到底还是去了林不羡抿了抿嘴唇,轻叹一声。

  目光不经意划过桌上自己刚才写的东西,竟然是《女戒》的选段,只是上面滴了一滴巨大的墨汁,林不羡再次将宣纸团作一团,丢在了铜盆里。

  书房的门开了,瑞儿行了一礼,说道:小姐。

  回房休息。

  是。

  林不羡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围,又吩咐道:今后她的事情不必特别向我禀报。顿了顿林不羡又补充道:如非必要的话。

  是。

  瑞儿并没有追问林四小姐口中的那个他或是她究竟是谁。

  另一边,缥缈楼内却出现了一幅奇异的场面,南北回廊上负责报价的那两名龟奴,已是大汗淋淋,声音沙哑,其中一位身体素质不是太好的,双手已经按在栏杆上借力,怕是随时都会站不稳。

  楼下的宾客也都仰头仰累了,有的叫了一壶酒靠着柱子喝了起来,有的干脆席地而坐。

  而二楼东西回廊的那些个姑娘们,也都百无聊赖,兴致缺缺。

  三楼,玉纤纤闺房的门紧闭,房内依旧燃着蜡烛,而同在三楼的老鸨,额头已经冒汗,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檀香木小折扇,正扇着风。

  立在云安他们桌前的龟奴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云安抬了抬手指,那名龟奴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嚎,双手抓着栏杆,操着已然沙哑的嗓子朝对面喊道:李大爷出价,五千二百一十七两!

  话音刚落,对面回廊立刻传来回应,同样是沙哑的吼声:郑大爷出价,五千二百一十八两!

  哎哟!

  我的天!

  楼下的宾客和老鸨同时发出惊呼,这场本应万分刺激的竞价,已经开始让人不耐烦了,要不是好奇花